第一次看到“收手”這兩個字時,朱嶺江以為是助理粗心大意。他再次看到這兩個字時,才知道“收手”是針對自己的。
望著桌上的紙條,朱嶺江冷汗直冒。他不知道這個“收手”,是指哪方面。是針對朱達貴?還是針對嶺游建筑集團公司?抑或是競選族長?
“剛才有人進我的辦公室嗎?”
朱嶺江冷靜下來后,開始小心求證。如果是有人惡作劇,他會拿起最擅長的法律武器,讓對方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有。朱律,出什么事了?”
“沒事,幫我把下午的事推掉。”
朱嶺江說完后,給朱偉華打了個電話,約他在外面見面。
“爸,出什么事了?”
朱偉華隨便找了個茶館,他剛離開一江律師事務所,突然接到朱嶺江的電話,要跟他談一件事很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在辦公室不是已經談完了嗎?
朱嶺江把紙條遞給朱偉華:“你看看這個。”
朱偉華疑惑地說:“收手?收什么手?誰寫的?”
“你走之后,我抽屜里的文件上,突然出現這兩個字。我還以為是手底下的人胡亂寫的,出去端了杯咖啡,回來后辦公桌上又出現了這張紙條。簡直是出鬼了!”
朱嶺江是越想越怕,他當律師這么多年,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可從來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嚇人。
他的辦公室是封閉的,除了大門沒有任何出路。而他大門對面,就坐著一名秘書。如果有人進入他的辦公室,隨時就能知道。
朱偉華突然臉色一變:“爸,我聽說枧頭醫院的院長,因為協助徐家對付朱賢的家人,結果在他的辦公桌上,也莫名出現過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自首!”
“這么說……是朱賢……?我們剛要動手,馬上就收到了警告。你等會,我打個電話。”
朱嶺江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朱嶺游與朱賢作對,剛開始看似贏了,可朱賢死后,那股怨氣直撲賽田,朱嶺游可以說家破人亡。所有參與謀害朱賢的人,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朱嶺游也進了局子,兒子也死了,估計出來后,老婆也會跑。
“尹總,之前拜托你的事情,不要繼續了。”
朱嶺江找的人叫尹澤林,是賽田有名的幫會人員,現在開始洗白,朱嶺江是他公司的法律顧問。以前兩人也合作過,朱嶺江幫他打過很多案子,基本上都勝訴了。
尹澤林說道:“怎么啦?怕我辦砸了?放心,得罪朱律就是得罪我尹澤林。你把心放進肚子里,這件事跟你沒任何關系,一切后果由我承擔。”
他是個很講義氣的人,至少表面上如此。否則,手底也不可能聚集這么一大幫人。朱嶺江幫過他很多忙,一直以來,除了用錢表示感謝外,也沒做過其他什么事。這次朱嶺江好不容易開過口,他是一定要幫他做好的。
朱嶺江連忙說道:“真不用了,事情已經圓滿解決。”
他可不敢告訴尹澤林實情,如果尹澤林知道,自己是因為一張紙條而退縮,一定不會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