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鍋已干干凈凈,并且已經大熱,顧運便往里倒了一點水,然后放入白糖,用勺子攪拌,當白糖全部化開呈粘稠狀之后,迅速撈起,此時糖漿仍是白色,并未變焦。
撈出糖漿之后,顧運又往鍋里添水,然后一邊將一塊塊的板栗裹上糖漿,一邊等待第一次“沸水”。
此時林若茵的核桃也終于敲好了,把肉搜集起來后放到顧運的砧板上,然后也不說話。
看這架勢,明顯是還帶著氣。
顧運剛才讓她敲核桃,她很不開心,只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發作,要不然豈不是顯得她很小氣?
但是她想好了,回去就好好考慮怎么在里,在結局部分把顧運寫死。
顧運一邊裹糖漿,一邊輕聲對林若茵說道,“你去拿個黃桃,把皮剝掉然后切成像板栗這么大的小方塊,一會盛湯的時候你先別要,我給你最后一碗。最好的東西,可都在最后一碗里,你別告訴別人。”
林若茵“哼”了,給了顧運一個不屑的眼神,不過臉色算是好看些了,又去冷藏柜里找黃桃。
“顧老弟,你這玩意叫什么來著?”周達湊上來問。
“婆婆茶。”
“為什么起這么奇怪的名字,最早是一個老婆婆做的嗎?”
顧運想了想,說,“這里面是有故事的。在北宋的時候,東京汴梁有七十二酒樓,其中最為出名的叫樊樓,那地方就好比是濱海的金茂,或許比金茂還要再高檔點……那地方大到能容納上千人,里頭的裝修那叫考究,去的一溜全是有錢人,沒準你能見到當朝宰相。不過嚴格說它不只是酒樓,只要你有錢,美酒佳肴錦食玉饌自是不在話下,關鍵是什么服務都有,嘖……怎么說呢,又雅又有情趣,那是真好啊。”
“顧哥,跑題了。”黃毛提醒道。
“額……”顧運從那些年在樊樓的風花雪月中回過神來,略有些感慨,然后又道,“反正這個婆婆茶確實是一個在樊樓旁邊擺攤的一個婆婆首創的,也不知道她什么來歷,總之樊樓老板也不趕她,這茶做的又好喝,每每里頭的客人醉酒了,總會讓小廝去買一盞來喝,慢慢地就出名了。”
“顧哥,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黃毛又問。
“我在那呆過一段時間,跟那婆婆還很熟,后來她把秘方傳給了我。”
“顧哥,你真幽默,幽默是男人的魅力,對吧?”黃毛又學到了。
顧運笑了笑,然后對周達說道,“我做的每一道菜品都有故事,回頭我去寫出來,到時候你要在菜單上標出來,并且讓每個伙計都背會。”
“啥?”周達想了想,說,“背這玩意兒,有用嗎?”
“這個疑問你先藏著,等喝了這碗湯再問。”
顧運正說著,見水開了,便將裹好糖漿的栗子放入水中。
此時蘇曉也把橄欖洗好了。
等水第二次沸騰時,顧運再把橄欖放進去。
不緊不慢,他依次加入了板栗、橄欖、綠茶,再倒入剩余的糖漿,不時地指揮程微蕓添柴或者撤柴,就這么慢慢熬制。
大約過了一刻鐘,撤柴熄火,水面平靜后,他挑出橄欖、板栗、茶葉扔在一邊,那玩意只是借味而已,窮人才連著一起吃掉,他要搞得是樊樓權貴版的。
然后加入黃桃塊和白芝麻,又蓋上鍋蓋悶了一會。
大功即將告成,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程微蕓,你可以出來了。”顧運喊道。
程微蕓終于從大灶后頭出了來,兩只小手卻是烏漆嘛黑的,那條白色的百褶短裙也是多了好幾道灰黑,倒是沒燙個洞,還算不錯。
那樣子連胖廚師看了都心疼,忙給她送來快肥皂讓她洗洗。
顧運耐心地等程微蕓洗完手,然后才打開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