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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蘇曉把豆漿和包子放到桌上,然后問顧運。
一般女生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往往都是準備找茬,從本質上來說,它跟問“你瞅啥”差不多,回答得不好就會產生一定后果。
顧老狗佯裝淡定地吸了口豆漿,與此同時在心里迅速地過了遍日歷,先排除跟戀愛有關的節日,再排除蘇曉和她老媽的生日,最后把她爹忌日都過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找到關于“今天是什么日子”的線索。
又喝了一口豆漿,憑著強大的記憶里,這才想起一個線索今天好像是蘇曉她媽獲得濱海市長河區白鶴街道第七屆金喇叭杯舞蹈大賽廣場舞組金獎的兩周年紀念日。
可是不會這也要紀念一下吧?
“不知道了吧?”蘇曉問。
“等下,我想想。”顧老狗求生欲很強地說道。
小妮子最近可是越來越暴力了,要說不上來弄不好就是一頓打,當然光這樣也能忍,就怕到時候她連泳裝都不想穿了,那就虧大了。
“行啦!你沒看新聞是想不出來的。”蘇曉笑吟吟地說道,“告訴你,今天可是高考出分的日子!”
“啊,這樣啊……”顧老狗總算松了口氣,這些天他倒是沒看新聞,難怪不知道。
于是說道,“那今天你就別干別的了,好好查查分數,出來了告訴我。”
“那當然了。”蘇曉坐在顧運旁邊,也吸了口手里的豆漿,“據說下午就能出來。對了,把你的準考證號碼給我,我幫你查。”
“行。”
上午十點,長河區教育局大會議室里,全區教育系統季度會議隆重召開。
和往常一樣,局里領導坐第一排,位于長河區的三中、六中、七中以及長河區內名列前茅的其他幾個中小學校長都坐在第二排。
而二中的老校長則依舊坐在最后一排,從這點上來看,他在長河區教育系統里的地位,大致相當于顧運和王浩在三班的地位。
當然,這倒并非是教育局這么安排的,是老校長自己要坐那的,便是局長請他上前邊坐,他都不坐。
至于原因,當然是臉上無光了!
像這種會議,二中時不時地就會被拎出來當反面典型,一當典型所有人都會齊刷刷地看向他,那種眼神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尤其猖狂的是同屬市立高中的三中、六中、七中的那幾個校長,不但看他而且還經常帶著某種莫名的笑意看他,每每這時老校長就感覺自己的老臉在嘩嘩作響。
于是后來他就索性坐最后一排了,你們要看就得扭過頭來看,最好扭斷你們這些王八蛋的脖子!
老鄉長當然也有過“莫欺負中年窮”的豪情壯志,可惜過了中年也沒翻身,只好又改成“莫欺老年窮”,然而今年是他退休返聘合同的最后一年了,根據之前的估分情況來看,老年翻身也無望了。
時也,命也!如今來看,要想看到三中、六中、七中那幾個校長向自己低頭,得等到自己的追悼會上了。
臺上,教育局周局長講得正熱火朝天,臺下的老校長垂頭喪氣,昏昏欲睡。
卻在這時,褲袋里的手機輕微地震動了下。
老校長才不管局長不局長的,照樣拿出手機大大方方地看了起來。
他沒戴老花鏡,把手機放很遠,瞇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微信上的內容。
“校長,喜訊!特大喜訊!!高考辦那邊傳來最新消息,我們二中出了市級高考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