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山忽地笑了笑,隨后譏誚道,“顧老板到底是年輕,這血氣方剛的,真讓人羨慕。只不過……年輕很容易付出代價。長銀資本要掌控古鎮是勢在必行的,顧老板你非要保程家的人,恐怕會損失很大。”
“呵呵,沒血氣還叫年輕人么?”
顧運說完,笑容戛然而止,輕輕地靠在座椅背上,盯著趙仁山的眼睛,忽地又凝聲道,“程雪晴我保定了。長銀資本必須退出古鎮,你們不退出,我會讓你們哭著退出。”
還有半句話他沒說,不過遲早會說。
長銀資本必須退出頂晨集團,你們不退出,我讓你們全部都上天臺!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他自然不必再裝了。
以長銀資本的作風,今天他拒絕了合作,接下去他們必然會瘋狂報復,絕不會留一點余地,所以壓根不用存虛以為蛇能讓他們溫柔點的幻想。
能讓他們收手的唯一辦法,那就是比他們更狠。
顧老狗必須在古鎮狠狠地咬他們一口,讓他們覺得爭此局部得不償失的時候,他們才會權衡利弊放棄這里,帶著羞辱和不甘,把珍貴的棋子布到其他地方去。
而只要古鎮能茁壯成長,程雪晴未來就有足夠的資本,和長銀掰掰手腕。
顧老狗自停止輪回后幾乎再沒有擺出過這么具侵略性的姿態了,但是活了這么久,他很清楚不是什么話都能和和氣氣說的,尤其是對手是匹狼的時候。
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墻上的時鐘發出“擦擦”的聲音,仿佛一根不斷劃動的火柴,隨時要把房間點燃。
就在這時,門開了。
“張總,趙總,你們來濱海怎么也不通知一聲?”
程雪晴穿著白色香奈兒定制連衣裙,未施粉黛卻依舊美麗的小臉上,帶著不冷不熱的笑意,走進了包間。
走到顧運身后,她停下了腳步,隨后便收了笑容,聲音微冷起來。
“只請我們顧總不請我么,也太沒禮貌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批評兩個足以當她叔叔的人沒禮貌,卻是有些沒禮貌。
又有些囂張。
站在顧運身后,程雪晴臉色清冷,眸子里泛著寒潭般冷冽的光,那一瞬間身為華夏頂尖財團大小姐的跋扈忽然清散開來,看得顧老狗也是微微一愣。
印象中這位大小姐好像從來沒這么霸氣過啊,之前每次被自己挑釁,她頂多無非是咬牙切齒一番,最終還是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忍了……完全看不出她還有這么囂張的氣場啊!
可是這氣場好對胃口怎么辦?
那漂亮的小臉蛋上是多么囂張而可愛啊,那美麗的眸子里是多么不屑而嫵媚啊,那霸氣的樣子好想征服一下……
咳咳,想多了。
張德彪和趙仁山聽完程雪晴的話,竟然有好幾秒說不出話來。
張德彪偷偷瞟了眼倚靠在門邊,那個身材勻稱、穿著藍色短袖,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他姓丁,是程家的保安主管,張德彪認識。
所以,他原諒程雪晴的無禮了。
“呵呵,程總怎么也來了?”趙仁山訕笑著站了起來,對程雪晴說道,“我們今天剛到濱海,有心認識下咱們的新任大股東,知道程總日理萬機沒敢請你,程總不會生氣吧?”
程雪晴輕哼了一聲,聲音依舊如月下深潭般清冷,“你說我要不要生氣呢?”
“啊這……行行行,那要不然我敬你一杯,權當賠罪?”
“不必了,我不是跟誰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