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方便，我知道李先生的意思。”
厲雪清楚遠在千里之外的李十三得知重大變故后不會輕易相信一切，答應得很快。
“齊老剛剛和我們一起吃完飯，你別掛電話，我去隔壁閣樓叫他。”
厲雪答應得越干脆，其中有詐的可能性越低。
李十三稍稍防松了些，要是連顧封曾經的親信也不值得信賴，追尋的真相可就真遙遙無期了。
“李先生。”
熟悉的聲音傳來，李十三和齊老交流過多次，還算能辨別。
“齊老前輩，冒昧問兩句關于第六禁區的事情…”
李十三連續問了雪山、地下迷宮的許多細節，齊老對答如流，可以確認是本人無疑，要說齊老本人也被控制，可能性相對較低。
“李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顧封少爺讓我們出事了找你，現在大家也需要些振奮人心的因素。”
李十三在顧封的核心團隊成員心中有著相當高的位置。
如今他們處于失去主心骨，被孤立于牽絲閣的惶恐狀態，若是李十三幫著掌控一下局面，情況會好許多。
“嗯，就憑我和顧封的交情，這忙也得幫，真到了恰當的時候，我來替他復仇吧…”
“哎…顧封少爺能和李先生有交情，真是他的榮幸。”
齊老噓唏不已，顧封的朋友不少，結果死訊一出，沒人護著顧封的產業，反倒立刻投奔顧家其他人，跟著一起分湯喝。
“當真世態炎涼。”
“齊老別想太多，先安神休息，等我回去。”
“謝過李先生。”
通話結束，李十三將手機上的通訊錄往下劃了一小格。
顧菱菱，這家伙什么情況？
以她的心智和手法，不可能策劃擊殺顧封的戰術。
上次聯系時有人代為接聽電話，說是顧菱菱在接受繼任家主的洗禮，轉眼兩三天過去，沒有半點回應。
要說顧菱菱也出事…不太可能，她得繼任家主呀，二當家被殺，剩余的三、四、五當家全擁護顧菱菱。
退一萬步說，顧家一個月內連死兩個家主，對外也不好交代，私底下得給外人笑死，仇敵也會趁機落井下石。
李十三嘗試著再次聯系顧菱菱，持續忙音許久，手機才被接通。
“李先生。”
“嗯？！”
聲音是顧菱菱沒錯，可這距離感滿滿稱呼讓李十三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顧菱菱，玩啥花樣？”
“李先生，放尊重一些…我…現在是…顧家的，家主。身份和地位不同，與曾經的…顧菱菱，有著天壤之別。”
內容顯得冰冷且倨傲，問題在于顧菱菱的語氣，刻意搞得怪怪的，而且明顯是在不正常地斷句。
“抱歉抱歉。”李十三逢場作戲，想多聽幾句話，“顧家主近來可好。”
“很…好！”
這個“好”字發育極重，簡直咬牙切齒。可見顧菱菱不是因為病理原因口齒不清，而且她在刻意搞出怪怪的聲調，傳達某種意思。
李十三細細思考，顧菱菱在接受所謂的洗禮時手機由其他人接聽，后續一直沒有回應，很可能受到某種管控，包括現在的通話…在被監聽？
“顧家家主辛苦了，不多叨擾，改日登門拜訪。”
“客氣客氣，隨時歡迎。”
顧菱菱順水推舟結束通話，語調一下絲般順滑，再次證明沒有身體上的原因，是真的不方便在電話里說事情。
哎，顧家這輩人，真是愛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