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來我的辦公室吧。”
往下一層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里萬銳揮退副官，只留自己和李十三在場。
他心中有所感悟，李十三從新月山脈回來，又說有私事詳談，十有八九會牽扯上萬覆。
隔著辦公桌相對而坐，萬銳表情期待。
這么多年過去，他從沒放下萬覆，或者說從沒邁過心里的坎。
“萬域長，你繼續固執下去，會害了自己的。”
李十三想到凋零世界獨臂的身影，開口便是提醒。
萬銳深深嘆了口氣，右手按壓著內眼角輕輕揉動。
“是…旁觀者清，我確實在和自己過不去。”
身為6區東域的副域長，平日里雜事夠多的，還得時刻戒備著可能突發的大事件。
此外，萬銳固執參加著絕大多數第五禁區的定期魔物清掃行動，明明這類行動用不著高層人員參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只覺得曾經愧對孩子和妻子，想離他們近一點。
“萬域長，離去的人是無法靠近的，你應該更親近萬安。”
說到小兒子，萬銳略顯灰敗的面色有了一絲暖意，嘴角不由得勾起弧度，融化整體剛毅的面部線條。
“十三兄弟是明白人，我會好好調整的，張域長也勸過我…”
“萬域長，其實幾次往返新月山脈，我調查出了關于邪術研究組織的事情。”
李十三倒是沒有說謊，在凋零世界調查出邪術研究組織屬于九蓮宗，關鍵地點還是新月山脈。
“哦？”萬銳的目光匯聚，變得鋒利。
直接拋出結論。
“邪術研究組織歸屬于九蓮宗，所謂的多年追蹤，不過是他們在自導自演。”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誰知道，或許是邪術研究組織必須時不時轉移取材，被九蓮宗追著看似比較合理。”
官方找不出證據，現在也不必找證據了。
新月山脈不會再有詛咒，若是隨宜市九蓮山存有大量沾染詛咒的孩子或是靈媒，也被噩夢神統一恢復健康。
所謂的邪術研究連根拔起，再也不會有孩子被害。
“萬域長，我以特殊術式讀取了新月山脈一些孩子們的殘念。”
李十三說出張佳佳、尹香等人，萬銳曾經調查過兒子的案件，知道這些名字。
此時聽聞孩子們或是純真的念想、或是對家人的，萬銳低頭沉默許久。
“十三兄弟，可獲知了萬覆最后的想法？”
“嗯，一共兩條。一是希望同伴們不要被執念束縛，二是希望后來人遠離新月山脈。”
沒有半點兒女情長，心中是同伴和其他人的安危。
正常世界，萬銳的反應和凋零世界一致。
“萬覆永遠是我的驕傲，他能在臨走前依舊向未來思考，我也不該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