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來的少女有些迷糊,她坐起身,將耳罩摘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把耳罩丟在一邊,她弓著腰,用兩只手揉眼睛。
明媚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蜷縮的身子,有些小不快的表情,清晰的印在秋晟的眼中。
秋晟不為所動,比起少女的容貌,她給予的特殊感受,才是秋晟想要的東西。
放下手,少女左右晃晃腦袋,她的視線掃過秋晟的身體,這讓秋晟心跳加速。少女的眼睛太靈動,他總感覺那眼睛能看到東西。
當視線第二次掃到秋晟,少女突然低下了頭,她的眉頭皺起,似乎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
秋晟的心跳更加激烈起來。怎么回事?她是發現了什么嗎?她沒有全盲,看到了自己這個不該出現的陰影?
少女兩手往外摸,觸到了床沿,她下了床,光著腳向秋晟走來。
秋晟繃緊了身子,他要怎么辦?躲開?可是躲開的話,少女見到陰影動了,不是更確定了自己的存在?
少女在他身前立住,伸出了手。
這時候管不了那么多了,秋晟向左移動,到了門邊,要是少女發現了異常,他就快速跑到客廳,開門逃離。
少女的手觸在了壁柜的門上,她的神情沒有變化,摸著門向左移動,肩膀輕輕撞上了墻壁。
她轉了方向,向右移動步子,摸到了門框。
秋晟讓開道路,看著少女走出臥室,進入了洗漱間。
不是發現了我,而是睡醒之后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嗎?
他看向臥室內,少女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就算少女真的發現了他,剛剛是在演戲,也無法立即報警。
洗漱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秋晟趁機打開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周,秋晟每天早上八點準時潛入少女家,少女每次都戴著耳罩,沒有例外。
為此,秋晟翹掉了不少課,好在有朋友幫忙遮掩,老師看的也不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
就算被老師發現也沒有什么。秋晟想。
他只曠早上的第一節課,這種課一周只有兩節,而且都是不管事的老師,最多扣掉平時分,他期末考試前用功一下,完全可以靠筆試分合格。
就算筆試失誤,補考也是穩的。
甚至就是通報批評,通知家長,背上處分,對秋晟來說,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他只想坐在少女的身邊,以一個透明人的身份,觀察少女,以及這個世界。
打開門,秋晟熟練的將拖鞋脫下,放入小挎包里,赤腳走進客廳,步入臥室。
少女和往常一樣戴著耳罩,不過今天她的姿勢有些不同。
床是東西朝向的,她是南北朝向的,她橫在床中間。
這不是唯一一次,這一周來,秋晟見到過各種朝向的少女,除了橫在床中間的,還有頭尾顛倒的,沿著對角線的,甚至趴著睡,一半身子在床上,手和腳都垂在床邊的。
垂手垂腳那次,少女醒來摔了一個大跟頭,她抄起枕頭,狠狠的砸了床一通。
這只是少女的日常生活,但秋晟從中體會到了趣味。大概是因為他用的不是普通的視角,而是一個陌生的,透明人的視角。就像很多人喜歡情景游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