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滿課,秋晟到的時候,第一節已經上了一半,他沒進去打擾老師和同學們,立在走廊的外墻前,無聊的刷了十多分鐘的手機。
下課鈴響起,他走進教室。
“你這逃課越來越熟練了。”顧德佑將面前的高等數學合上,對秋晟說。
他坐在教室靠門那一片的中間,屬于不好不壞的位置,秋晟在他身邊坐下,拿出電氣工程的課本。
“秋哥牛逼。”后座的同學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逃課的人不少,但秋晟之前一直有好好上課,所以現在格外顯眼。
秋晟思考普通學生應該如何回復,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說:“小意思。”
話題就此結束,后桌的同學繼續打游戲,秋晟也拿出手機。
他的座位臨近過道,一個同學從他的身邊經過,一陣輕響傳入他的耳朵。他往發出響聲的地上看,是剛剛的同學踢出了一支筆,筆打了幾個旋,停在過道的中央。
看到這個場景,秋晟的第一反應是,地磚光滑,如果有人沒看到,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踩到筆,可能會摔一跤。
不過這和他沒有關系,他的小貓女又不在這里。
打開游戲,讀條的空擋,秋晟低下身,撿起了筆。
就算滑不倒少女,滑倒別的同學也挺麻煩的。
把筆放在桌面上,游戲成功載入了,他正準備打,注意到旁邊顧德佑驚愕的目光。
他對顧德佑為什么驚愕不感興趣,但出于禮節,還是問了一句:“怎么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么了,你撿這個筆做什么?我可不記得你有這么愛管閑事!”顧德佑把手搭在了秋晟的肩膀上。
“看到地上有支筆撿起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秋晟反問。
“我還不知道你,一件是如果于情于理必須做,那么你一定會做,如果可做可不做,那么你一定不會做,這筆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要它,你為什么要撿它?”顧德佑壓低了聲音,用別人聽不到的音量問。
“如果有人滑倒會很麻煩。”秋晟回答。
“一只筆而已,就算沒看到踩上去,多半也不會達到滑倒的地步,況且別人滑倒你麻煩什么。”顧德佑整理秋晟話語中的邏輯。
他要是把這份認真與機智用一點兒在學習上,也不至于總是拿本高數書來上課。
秋晟沉默不答。
“你不對勁。”顧德佑挽住秋晟的脖子,盯住他的眼睛。
他可能覺得這樣很有壓迫力,對問話很有幫助,但秋晟只覺得他gay。
“戀愛了?”顧德佑瞇起眼睛,進入八卦的狀態。
“你已經問了三次了。”秋晟答。
“也對,你再三否認來著。”顧德佑松開手,學電視里的偵探,捏住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他了解秋晟,秋晟也了解他,他這個樣子,證明他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只是借著這個由頭玩鬧。
果然,顧德佑接著說:“不是有了心愛的人,那就是有了血脈相連的骨肉了!”
秋晟懶得找俏皮話答。
“不過從年齡上講,這不太可能,是血脈不相連的骨肉?”顧德佑點點頭,假裝感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