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天,少女肯定會開空調,隔著臥室的門,只要小心一點兒,少女多半聽不到。
他快速洗漱,咬了一塊面包,拿起水杯,杯子里只有一半的水。
喝下水,本來不怎么渴的嗓子,反倒干起來了。秋晟忍住喝水的欲望,他要在少女那里待將近一個白天。
他把一小瓶水放進挎包里,實在渴得很就喝一小口。
走上樓,臥室門開著,少女躺在床上,床尾的風扇呼呼呼的吹。
只是上了三層,秋晟的頭上就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樓下大媽們的聲音不復往日的洪亮,也給這氣溫悶焉了。
他不敢去蹭風扇,在角落坐下。
少女今天戴的不是耳罩,而是耳機,是耳罩太熱了嗎?
秋晟沒試過耳罩,但看那比得上耳機兩倍的厚度,就知道這東西戴上一定不會好受。
他望向床頭柜,耳罩就放在那里,旁邊是臺歷。
他盡力去想別的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在炎熱的氣溫下,他的努力是徒勞。
他將短袖的袖子卷起來,讓肩膀可以涼快一點兒,這一點兒變化對整個身體來說無濟于事。
在他思考可不可以脫下短袖的時候,少女突然坐起了身。
她今天的睡姿很標準,從右邊下去走兩步就是飄窗,她關上窗戶,再爬過床,關上門,用電視柜上遙控器打開了空調,關掉風扇。
風從空調里吹出來,秋晟悄悄走到里面,坐在空調下面,和貍花貓一樣。
冷風吹過他的身體,舒服起來了。
涼快一些后,他從風下離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想,少女的空調如果早一點開,他就要被關在臥室外,如果晚一點兒開,他就要遭上火烤的罪。
這巧合的時機,就好像是在等他一樣。
是錯覺嗎?
秋晟看少女,少女摘下了耳機,側躺在床上。她的眼睛盯著秋晟左邊一些的地方。
關上窗戶后,大媽們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了,僅有的那一點兒,也被空調的風聲掩蓋。
少女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睡眠。
秋晟看了一會兒少女,扭頭瞧床頭柜上的臺歷,1號的格子上有一道水筆畫的黑線,伸手去摸,可以摸到凹陷,少女用的力氣不輕。
或許是她故意用力,不然她無法知道這個格子已經劃過了。
十五號的格子上,洞依舊在那里。
窗簾只拉了一道,光透入房間,如果是常人肯定覺得亮,不好入睡,而少女看不見。
少女比往常起晚了一個多小時,她坐在床邊,腳尖在地上畫圈,在探拖鞋的方位。
她找得很不用心,像是在無聊的用腳畫圈,圈慢慢變大。
秋晟拿來距離少女一米遠的拖鞋,放在圈外。很快,圈擴大到了拖鞋的地方,少女穿上鞋,開門出去,又將門關上。
她沒有關空調,秋晟在房間里等她。
浴室的水聲停下不久,少女回到臥室,她的手上拿著一盒牛奶,還有一袋餅干。
這是她今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