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決定給自己拍攝錄像?”
周凡的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又接著說道:
“你們說,霍玲不停的換衣服,梳頭,想不想在拍攝觀察記錄。”
“就是,比如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那種。”
“有的人對著一朵花,或者一個蔬菜,或者一個動物,就架著攝像機一直拍攝。”
“就是為了記錄下來,它們身上每天發生的細微變化,以供事后研究使用。”
胖子點了點頭,說道:
“這話是沒錯,但是一個正常人,誰沒事天天拍自己梳頭,爬行的錄像啊?”
“要是被逼的吧,還說的通。”
“要是自愿的,比如霍玲,那除非是她已經意識到了,她的身上即將產生什么變化。”
“不是,一個人怎么可能預知到,自己的身體即將產生變化?”
周凡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嚴肅的說道:
“如果她沒有預知能力,那就代表著。”
“要么是,有人明確的告訴過她,她的身體即將產生某種不好的變化。”
“要么就是,她身邊認識的人,她親眼看到過,已經產生了某種不好的變化。”
“并且,她自己的身上,也有了發生變化的前期征兆。”
吳邪和胖子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
滋滋。
屏幕上的雪花,已經持續了二十分鐘。
鏡頭又是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在旁邊不停的調試著角度。
眾人又都看向電視。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猛地從鏡頭的下面探出頭來。
只不過這個人,現在距離鏡頭太近,有些看不出來到底長的什么樣子。
片刻之后,那個人往后移了移。
拉開了和攝像頭的距離。
只見他,四肢扭曲著,渾身戰栗顫抖著的,跌坐到了地板上面。
周凡和胖子猛地扭頭,看向了吳邪。
胖子甚至控制不住的大叫一聲:
“我草!!”
吳邪看了一眼屏幕里面的人。
他又看向周凡和胖子。
吳邪的眼神中,還帶著一點點的茫然。
他看到胖子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嘲笑道:
“死胖子,你叫啥,不就是個人突然出現了嘛。”
“你什么時候這么膽小……”
吳邪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又回過頭去,死死的盯著電視屏幕。
吳邪猛地站起身來。
先是屏住了呼吸,瞬間手腳冰涼,一股涼氣從腳后跟直沖天靈蓋。
吳邪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像身邊的聲音和東西都在飛遠的,離他遠去。
他仿佛再也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東西。
他的眼中,充斥著那張,他在世界上最熟悉的臉。
那張屬于他自己的臉。
頓時吳邪整個人都如同被針扎似的,渾身僵直,刺痛,不聽使喚。
吳邪撕心裂肺的,恐懼的大吼了一聲:
“我草!!!”
然后吳邪的身子晃了幾晃,雙手撐在桌子上面,都有些支撐不住自己。
哐的一下,又跌坐回了椅子上面。
吳邪哆哆嗦嗦的說道:
“竟然是我?”
“為什么是我?”
“怎么會是我?”
“不可能是我啊?”
然后吳邪像是想要證明什么似的,雙手大力的捶了一下桌子,死死的盯著周凡和胖子,大聲的叫道:
“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我,對不對?”
“他的四肢都折了,我的還好好的,是吧,你們看啊!”
說著吳邪就擼胳膊挽袖子,然后來回揮舞手臂。
然后又用還在因為極度恐懼,而不停顫抖著的雙腿,在地上使勁的跺了跺腳。
吳邪的手指,緊緊的捏住桌子的邊緣。
他精神緊繃的左右看了看。
然后吳邪用他覺得很小,但是其實很大的聲音,顫抖的說道:
“老周,胖子,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你們看看我,你們再仔細的看看他!”
“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