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笑了笑,說道:
“小吳,引申出來的意思,背后往往藏著光怪陸離的離奇事實。”
“戰國時期,郭隗曾經跟燕昭王謹言的時候,曾經給燕昭王舉了一個‘古人千金買骨’的例子。”
“一個戰國時期的人,嘴里的‘古人’又該是什么時候的人?”
“至少要是春秋時期再往前數,對吧?”
“那么就和咱們在,血手印旁邊,以及這七座隕玉橋上面,雕刻的春秋早期的字跡,能夠對上號了。”
“當時郭隗說,有一個古代的君主,要以千金求取千里馬,但是找尋了三年都沒找到合適的。”
“后來,一個涓人,毛遂自薦。”
“涓人直接買回來一匹死馬,君主一開始大怒,但是涓人很快說服了君主。”
“然后君主和涓人,就愉快的等待著各地的人,自動把各種頂級的馬送上門來。”
吳邪眨了眨眼睛,說道:
“嗯,跟我印象中的差不多,挺正常的啊。”
“洗骨峒各種挑挑揀揀的,不是針對人嗎?”
周凡嘖了一聲,說道:
“小吳,這里涉及到三件事。”
“一個是,在普通人的眼里,如果你每次都大張旗鼓的買‘馬的骨頭’,很快就會引起別人的警惕,以及抗拒。”
“所以,如果你原本的打算,就是‘買馬的骨頭’的話。”
“最好是跟其他人說,你想買馬。”
“然后等到你去挑馬的時候,你就按照挑骨頭的方法去挑選。”
“這樣選中,還是淘汰,反正你不把你的選擇標準說出口,別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對吧?”
“第二個就是,一個古代的君王,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的被一個打掃衛生的人,給說服了?”
“并且在這個人公然的陽奉陰違之后,又跟他激烈的爭執,最后君王還他信任有加,言聽計從?”
“這很不對勁。”
“要知道,在那種古代的時候,一個打掃衛生的人,很可能因為在君王的面前走路的聲音大了一點,就被拖出去砍了。”
“除非,這個涓人,用了什么特別的方式,或者特別的理由,成功的獲取了當時君王的信任。”
“這就涉及到第三個問題了,小吳,你知道兩腳羊不是羊嗎?”
“靖康丙午歲,金狄亂華。”
“人肉之價,比豬狗還要更加的低賤。”
“肥壯的人,一整個不過十五枚錢。”
“老瘦男子被稱為‘饒把火’,婦人少女被稱為‘美羊’,小孩子被稱為‘和骨爛’。”
“他們被統稱為兩腳羊。”
“小吳,既然兩腳羊都可以不是羊,而是人。”
“那么,千金買馬骨,買的,也未必是馬的骨頭,而是人的骨頭。”
“如果當年的那個涓人,真的是洗骨峒的人,反而更能說的通了。”
“另外赤車駟馬指的就是,使用剛剛從人的身上取出來的,還粘著鮮紅色的血跡的骨頭,拼接而成的白骨馬車。”
眾人都是通體生寒。
吳邪更是猛地睜大了眼睛,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說道:
“老周,你你你,說的這個也太嚇人了吧。”
然后吳邪又帶著一丁點的幻想,轉頭問道:
“小哥,老周說的跟你知道的,是同樣的不?”
小哥把目光收回,用一種復雜的神情,看著七座隕玉橋的橋頭上面,雕刻的那個恐怖的動物圖案。
小哥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些冷意的說道:
“一樣。”
“這個橋直接走過去很危險。”
“我上次過來的時候……”
小哥的眼神中有些茫然,仍然沒有回憶起來當時的經歷。
但是小哥下意識的抬起頭,繼續往半空中的詭異漆黑當中看去。
此時,那兩個在半空中炸燃的黑紙燈籠,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熄滅了。
除了眾人身邊的一點范圍,其它的地方又都再次的歸于詭異的漆黑。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結結巴巴的問道:
“小哥,你上次來的時候,見過那種帶著血跡的白骨馬車嗎?”
小哥語氣中充滿著厭惡的說道:
“見過。”
“別的不記得了。”
吳邪聽到小哥這么說,只好把一肚子的十萬個為什么,又給憋了回去。
周凡挑了一下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