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會兒不提無辜村民的事情了?”騰遠嗬嗬冷笑起來,“可惜,這里是外出作戰的軍中,我就是領軍主將,誰敢不聽號令,當軍法從事!”
“你”許垣指著騰遠說不出話來,貼身保護他的兩個侍衛同時上前幾步,拔劍指向騰遠。
“就憑你們兩個,還想在軍陣中殺我?”騰遠獰笑,根本沒有任何動作,鎮南大營的士卒便呼啦啦圍攏過來,彎弓搭箭,持刀舉槍,所有兵器都指向了兩個侍衛。
騰遠冷哼一聲,“世子和珞裳姑娘還是跟我一起更加安全,靠他們兩個,終歸還是比不上我們千錘百煉的戰陣。”
“變換隊形,進村!”
鎮南軍迅速變換陣型,以十人為一隊,隊內三五人為一組,前后左右相互照應,迅速越過了村口石牌,進入到村子內部。
村子里一片死寂。
除了剛剛進入士卒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其他沒有任何聲音,連一只蟲子的叫聲都沒有,仿佛進入到了一個完全失聲的空間。
忽然間,最前一隊進入的士卒停住了腳步,站在了一間宅院的大門外。
“大牛?”
“太好了,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從半開的破舊木門望進去,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個人站在堂前,正歪著頭看著外面這五個士卒,然后沖著他們招了招手。
幾人剛想進去,只聽見嗖的一聲,那人前胸猛地被射入一只羽箭,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顫動。
“將軍才剛剛下過命令,不留活口你們是聾了還是傻了,這就已經忘記了么?”
押后的伍長收好長弓,快步走了過來。
“可是,那是大牛”一個士卒剛剛開口準備辯解,卻猛地住了嘴,驚疑不定看著門內,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么會,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他現在看到的是,堂前的陰影中,一具不知道是誰的尸體竟吊在屋檐下,雙腳離地數寸,一只手卻詭異地抬在半空。
尸體早已經開始腐爛,向下滴滴答答淌著不知道什么黏稠的液體,一股惡臭漸漸彌漫出來。
這人肯定已經死去了多日。
“都爛成這樣了,至少有七八天了。”顧判此時來到伍長身邊,捂住鼻子朝門內看了一眼。
“不管他,繼續向前。”伍長也覺得胸口有些發悶,連一刻也不愿在這間院子前多呆。
顧判也不想回到精神幾乎錯亂,脾氣暴躁的許垣身邊,便直接和這一伍的士卒一起,沿著村里的土路一直向前。
深入村子內部之后,房屋開始變得密集起來,而且許多屋子的房門是打開的,里面的景象大多恐怖血腥,就連身為伍長的老卒都感到心驚肉跳,年輕一些的早已經把胃里的東西給吐了個干凈。
“停!”
向前跑出一段距離后,顧判忽然喊了一聲停,然后伸手拽住了伍長。
“顧鏢師,可是發現了什么?”伍長猛地一揮手,十人小隊迅速擺出戰斗隊形,警惕環視四周。
“周伍長,我們后面,沒有人了。”顧判目光幽幽,看向了后方漆黑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