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傻里傻氣的憨熊手中大鐵錘連連揮舞,對付起這些墻壁來簡直堪比挖掘機,加上顧判從旁協助,一直用斧幫他拓寬通道,不多時就砸穿了兩排院落,硬生生制造出一條充滿暴力的通道。
顧判與一個刀盾手分為左右,護持在憨熊身側,后面是握槍持刀的其他士卒,周伍長則手持長弓短刀斷后,整個小隊以憨熊為箭頭,組成一只三角戰陣,沿著破開的通道一路前行。
一路上他們在不同屋子里見識了各種血腥恐怖尸體,在看得多了之后,幾乎每個人都已經麻木,只是會在不經意間發出一聲感慨,原來人竟然還可以有這么花樣繁多的死法,真真是大開眼界。
隨著穿墻砸屋的進行,顧判心中稍稍安定,想當初他就是靠著一級打野刀打破了山林間的迷障,成功來到山外,現在打野刀升到了二級,難道還破不開這荒山野村的束縛!?
轟!
憨熊喘著粗氣,重重兩錘砸破一堵土墻,來到兩排院落中間的街道上。
顧判從破洞中鉆出來,正要繼續向前,卻忽然停下腳步,面色驚疑不定地看著正前方的屋子。
“顧鏢師,怎么了?”周伍長和其他士卒圍攏過來,一齊順著顧判的目光看去。
在十幾步外,是一棟兩層小樓。
小樓第一層后墻上的木門已經破碎,正好可供眾人通行。
“咦?這墻面的后門破了個洞啊,正好省了俺掄錘的力氣。”
憨熊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憨笑起來。
“不錯,在這種詭異危險的地方,能省點兒力氣最好,免得最后遇到敵人時連刀都舉不起來。”周伍長沒有看到敵人出現,也大大松了口氣。
顧判皺眉看著破碎的木門,心里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于是便示意小隊其他人斷后警戒,自己則握緊打野刀小心踏進了門內。
嗯!?
顧判瞳孔猛地收縮到針尖大小,死盯住屋子正中間一個彎腰弓背的黑色身影。
咔嚓!
巡守利斧沒有任何猶豫地揮出,閃電般劈向對方的脖頸。
“記”
在利斧落下的剎那,黑色身影竟然開口說話了。
但他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便被一斧砍斷了脖子,腦袋騰地飛起老高,撞在旁邊衣柜上,又反彈到了顧判腳下。
失去了身體的頭顱竟然還在張嘴說話,只是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顧判抹去濺到唇邊的鮮血,低頭看著那張死不瞑目的面孔,再看看幾步外竟然還一動不動的無頭尸體,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頭顱就在顧判腳邊,那人須發皆張,眼睛暴凸,死死盯著顧判,仿佛要將他深深印刻進眸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