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完全看不懂,確實很厲害。”騰遠迅速將視線從那張紙上挪開,揉著有些發蒙的腦袋。
“看不懂就對了。”顧判隨手將那張紙拿過來撕碎,又丟進杯中混著茶水一口吞下。
“很厲害的武學秘要嘛,真要能讓人隨便看懂豈不是要爛大街了?””所以說你我看不懂很正常,躲在深山的匪徒練不成也正常,宮里的貴人看不懂更正常,那只能說明他們悟性不夠,沒有緣法,無法修習這部功法,和我們沒有一個銅錢的關系。”
“相反,我們能找到東西就是大功一件,若是搞得好了,滕大哥再升一級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
騰遠大笑,指著顧判道,“那就借兄弟吉言若我真能再進一步,坐了一營指揮使的位子,顧兄弟有沒有想法也進軍中謀個出身?”
“到時候就先從為兄的親兵伍長做起,以顧兄弟的聰慧,再加上為兄幫忙,也許不出幾年就能做到我現在的副將位置!”
噢?
這就要有了官身嗎?
察覺到騰遠真心實意的招攬,顧判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在大魏地面上,有了官身那就脫離了平頭百姓的范疇,在太多事情上便有了更加便利的條件。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有了官身那也就有了一層束縛,少了許多自由。
想到此處,顧判先是露出一絲喜色,很快卻又有些躊躇地道,“能投到大哥那里自然是極好,只不過小弟一向懶散慣了”
“嘿,看你猶猶豫豫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多大個事兒。”
騰遠往椅背上一躺,掏著耳朵嚼著茶葉,直接打斷顧判,絲毫不以為意地道,“你我兄弟不說外話,咱大魏朝軍鎮里吃空餉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等我做了一營主將,難道還不能多兄弟你一個?”
“只要別在大事上犯錯,兄弟你想勤勉就勤勉,想懶散就懶散,大營愛來就來,不來就走,想干啥就干啥,還有哪個夯貨敢多說一句話出來?”
是啊
什么所謂自由不自由的。
要說自由,其實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人生都是一座大牢籠,所有人都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生存空間內,帶著沉重的枷鎖,不得解脫。
說到底,又有什么區別呢?
還是實打實的官身來得方便。
不說別的,伍長也是長啊。
想到此處,顧判一拱手,“那小弟就先謝過大哥了。”
“什么謝不謝的,你我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聯手并進才是正理。”
兩人又相視大笑起來,但笑著笑著,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直到最后相對沉默無言。
騰遠倒抽著涼氣,緩緩道,“一想起來就要再回那狗娘養的斷離山脈,我這牙根兒就有些酸痛。”
“那不是斷離山,該叫斷魂山才對。”顧判苦笑,“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弟一想起來不只是牙疼,臉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