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灰紅色霧氣完全籠罩的房間內。
顧判依舊在流淚,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透明的淚水已經化作了血紅的顏色。
他暴躁不安,煩悶欲嘔,頭痛欲裂,又傷心欲絕。
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女朋友跟人跑了?
不,他并沒有女朋友。
或者說,他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叫做小左和小右,絕對不會背叛他,絕對的忠貞不二。
那是遭遇股災,把老婆本給賠光了?
也不對,就他那點兒存款,就算是全套進去,也不過是不到五位數的損失而已。
到底是因為什么?
這個問題將他折磨得痛苦不堪,但越是這樣,就越想找到答案,越想下去,就越發痛苦。
就像是熬了幾天幾夜打游戲,不吃飯不喝水反而一直猛灌白酒,整個人精氣神都要被抽空,下一刻就會突然猝死的那種感覺。
游戲怎么了,為什么感覺如此熟悉。
游戲
只是玩個游戲而已,又怎么會讓人如此痛苦。
輸了無非就是輸了,就算掛機被罵都不是什么大事。
掛機?
他為什么要掛機!?
還有,好熱啊!
右手似乎一直在握著燒得通紅的鐵塊。
剎那間,顧判腦海中一道亮光閃過,似乎找到了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死死不放。
實驗、游戲、失火、爆炸。
幾個關鍵性節點瞬間連成一串,勾勒出剛才任憑他想破腦袋都無法記起的事實!
灰霧組成的身體在涌動翻滾,這說明它一直都在加大力量的輸出,不再像最初那般自然,一切盡在它潤物細無聲的掌控之中。
對面獵物的身體一直在向外排出滾滾熱浪,消耗著它的力量。
而且,近距離接觸后它才發現,獵物手中的那柄單刃戰斧,每時每刻都在散發著讓它驚懼忌憚的氣息,這一切都讓虛弱的它感覺到痛苦,也變得更加虛弱。
但是,獵物只能是獵物,不可能逃脫掉它的剿殺,尤其是現在一對一的剿殺。
所以它依然保持著平靜與自信,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喜悅。
想起來,自從它從渾渾噩噩中生出靈智以來,真正品嘗到喜悅的時刻屈指可數。
喜悅啊,那是一種令它為之迷醉的感覺。
吃了這個人,再消化掉這個人手里的斧頭,只要給再給它一段時間,甚至可以回頭去尋找可恨又可怕的白漓,用這柄斧頭的力量出其不意將其重傷,也讓白漓品嘗一下被活活吞噬,被肆意玩弄的痛苦。
一想到這里,喜悅的情緒就如鮮花般綻放,任由它慢慢品嘗。
轟!
忽然間,桌子對面猛然爆發出一道令它都難以忍受的熾熱,硬生生將它從喜悅中轟擊出來。
突然出現的憤怒情緒只維持了剎那,它便又驚訝地發現,那個人的左手,燃燒起金黃色的火焰,然后猛地按在包裹住他腦袋的霧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