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將最后一把灰燼骨屑倒入河中,顧判看看自己身上破爛不堪的衣衫,以及大大小小不下十余處的劍傷,閉上眼睛陷入思索。
和這個女人比起來,他根本就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精妙招式,從頭到尾全都是直來直去的斧砍拳砸,也因此被她不時從詭異角度的出劍給刺傷了身體。
但沒用太長時間,他就已經把節奏牢牢掌握在了手中,再沒有給她那些精妙招式有任何發揮空間。
任她招式再精妙繁復,一招就有數十種后續變化,但他就是轟隆一斧頭砸過去,速度比她快,力量比她大,她就只能硬攔硬擋,不可能有其他更好的方式處理。
這就是純粹的速度與力量帶來的效果,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果然是至理名言。
剛才還在淌血的傷口正在加速愈合,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復完好,這就是生命值加成后帶來的好處,比一般人要強大了不知道多少的自愈能力。
但身上的衣服卻不可能享有這種待遇,短暫而慘烈的交手后,衣服幾乎在來去縱橫的劍氣下支離破碎,只剩下一根根長短不一的爛布條掛在身上,若是就這樣進城,必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和懷疑。
“想不到我堂堂落櫻神斧顧先生,現在也只能先做個偷衣服的小賊。”
他先去找到遠處小樹林中悠哉悠哉吃草的戰馬,然后循著記憶去往距離最近的一處村莊。
臨行前,顧判最后回頭看了眼緩緩流淌的小河,呸地吐出一口唾沫。
那個煞筆,他最開始都已經擺出那么明顯的投靠意向了,還非要頭鐵取他性命,最后讓自己葬身在這青青綠水河畔,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還真以為他會饒了她的性命?
他是有加入業羅教的想法,但介紹人是誰都可以,卻唯獨不能是她。
不過最后他通過之前掌握的點點滴滴線索,從她這里詐取到了不少秘密,倒也稱得上是收獲不少。
只是可惜了這么一個本可以用來對付白虎的高端戰力,還未出征就死于“內訌”之中
“羅姨怎么一直不見蹤影,她到底去做什么了,竟然也沒有跟我說上一聲,以前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一間古樸典雅的客房內,珞裳有些慵懶地斜靠在寬大的躺椅上,窈窕纖細的身體跟著椅子來回晃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慵懶迷人的小貓咪。
“珞小姐,外面有人求見,他說自己叫顧判。”丫鬟輕輕叩響了房門。
“倒茶,讓他在會客廳等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珞裳飛快從躺椅上跳下,只穿著清涼短衣的她赤腳踩在地上,開始對著銅鏡梳洗換衣。
顧判在偏房坐著,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他發現珞裳小姑娘說的確實不錯,和她這里的茶水比起來,大營驛所那東西簡直侮辱了茗茶這個淡雅的詞語。
還有,也許是道左河畔一場大戰,他烈焰掌用多了的原因,感覺自己就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急需大量水分的補充。
一旁負責添水的丫鬟不大會兒就有些心驚肉跳,暗道這人是屬牛的嗎,這么點時間就已經讓她換了三次茶葉,拎了三壺水過來,而且還沒有任何停下的跡象。
“珞小姐還沒出來嗎?”趁著第四次出來換水的時機,小丫鬟急急忙忙詢問同伴。
“沒有,怎么了,那位客人等得不耐煩了?”另一個丫鬟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不想等就走啊,又沒人攔著他,每天想求見珞小姐的人多了,不缺他一個。”
“不,不是,他倒是沒有不耐煩”拎著大水壺的小丫鬟一跺腳,急得快要哭了出來,“我就是有些擔心,他一會兒要撐死在這里。”
“撐死?他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