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熊這家伙,怕是背著他從午飯后一直狂奔到了午夜前,這特么的到底是跑了多遠出去啊。
“咱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你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東西。”
“記得不要走遠,一旦有情況也能背起我再跑。”
緩過些許力氣后,顧判只覺得腹中饑餓難忍,胃里所有的酸液都在涌動抗議,急需食物補充能量。
“百戶大人放心,俺就在這附近找找看。”
憨熊整了整凌亂的皮甲,拎著大鐵錘就快步離開。
顧判見此,不得不再次嘆了不知道第幾口氣。
真是一根筋啊,跑得累成這樣都不會丟掉那柄鐵錘嗎,回頭等他有錢了,一定給憨熊打造一柄金錘才行。
“你這個下人啊,身體很強壯,跑得也不算慢。”
“因為需要這個人幫助吾逃離那位強大同類,吾也硬生生忍住了吞噬血肉恢復自身的念頭。”
忽然間,虛弱到極點,聽起來幾乎就快要斷氣的沙啞聲音在顧判耳畔響起。
顧判一下子愣住,許久后才語氣古怪道,“翼德三弟,你竟然也還活著嗎?”
“我那云長二弟呢?是死了還是活著?”
“白漓無法像吾這般逃命,它應該還在那位紅色同類手中但是,吾不明白,翼德是誰,三弟又是誰?云長是誰,二弟又是誰?吾只知道,吾名木蛉。”
“沒文化真可怕,懶得和你解釋這么高深的問題。”顧判指尖輕觸著巡守利斧溫熱的斧柄,擠出一絲微笑,“那么,我那未過門的媳婦追上來了嗎?”
“未過門的媳婦,你的意思是吾等那個紅色的同類?”
木蛉沉默片刻,才驚疑不定道,“吾曾經聽白漓說過,在你們人們的說法里面,媳婦就是交/配繁殖的對象,但是,那位本應該是吾等的同類才是啊,怎么可能和你一個人交/配繁殖后代?”
“雖然你擁有和吾等相似的奇怪力量,可以看做是吾等的同類,但你確實還是一個人啊,絕無可能會與吾等的同類繁殖后代。”
這貨這么認真的嗎?
似乎也是個一根筋的家伙。
“首先,請叫我大哥,然后,你說她啊,或許只是想謀殺親夫而已。”顧判搖搖頭,又喝了口水,“我現在挺難的,你也挺慘吧。”
“如此就說得通了啊。”
木蛉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就像是電池即將耗盡的隨身聽,“吾雖然重傷啊,卻也很難被殺死,就算是白漓也是一樣,那位紅色同類盡管可以盡情吞噬汲取白漓的力量,但真想要將它殺死啊,也需要消耗時間一點點將它完全磨滅才行。”
顧判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動,他仔細回憶歷次和這些家伙的交手過程,最終還是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些東西也不難殺啊,只要能破開它們的防御,打野刀盡管朝著要害部位招呼,幾斧子下去也就結束戰斗了。
那么,它所說的難殺,也許可以包含幾乎全部的人和異類,但卻唯獨不包括他。
或許還要加上大隱隱于朝的那位珞皇妃。
按照珞裳所說,當珞皇妃御起那柄魔性妖刀時,可直接斬殺異類于魏都城墻五里之外,認真算起來,她似乎還要厲害上許多。
“咳咳,木蛉啊,咱們現在也算是同病相憐的同類了吧。”
木蛉的聲音忽然充滿了警惕,“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吾對于同類,已經充滿了戒備。”
顧判一愣,看這話說的,有必要當著他的面講這么直白嗎,說它是一根筋,還真沒有冤枉它。
不過現在它既沒有變化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又在他體內隱藏,卻是一時間不好處理。
當然,這一點短暫的,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時間,顧判也并不愿意就此浪費。
所以說就算是木蛉不想交流,他也要想方設法和它聊一聊,最好能從中探尋一下它到底是什么,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這樣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