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顧判左思右想,還是不能找到這女人突然出現在他夢中的緣由,便只好將此事暫且記下,并且時刻準備著掄起斧頭與之拼死一搏。
他想得很明白,如果紅衣新娘真的追來,他想逃那是逃不掉的,但此地距離大魏京城路途還很遙遠,就算是他準備一頭扎進大概率存在的斗爭漩渦,去尋找珞皇妃的庇護,時間上也絕對來不及。
而且珞羽如今受創負傷,她到底能不能擋住紅衣新娘,還是個未知數。
該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
百分百將自己的生死交給別人來定奪,也并不是最長遠的打算。
顧判如今就是抱著這樣一種光棍心態,依舊在此等候著碑影重現這句謎語的水落石出。
在氳霞鎮住到第九天時,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形的百花閣終于出現了。
這一神秘門派的出場方式很唯美,也讓一早從慕醫師那里得到消息的顧判等人,從頭到尾遠距離旁觀了一座“大花園”從無到有的建設過程。
現在已經是深秋,百花閣的弟子門人以一種令人驚嘆的速度,將各式各樣的耐寒花草搬運擺放完畢,又在中間搭建起道道回廊通道,點綴上一頂頂潔白的帳篷,把氳霞鎮外的大片林地瞬間化作美不勝收的景觀。
回到住處,公羊磬和尤祈兩人分別去準備第二天就要開始的“相親大會”,顧判沒有太多需要準備的地方,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思考剛剛展露行跡的百花閣。
“這幫女人為數不少,不僅各個長得都很漂亮,而且似乎有點兒東西。”
再次回憶起那座大森林花園的完成過程,盡管她們做的最多的工作只是將各種半成品的結構性材料,按照布局擺放到位,但即便是這樣,生長在有著基建狂魔稱號國度的顧判,還是對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有些驚訝。
雖然在上一個時空,基建狂魔展開生產基地后能做到比她們更好,但現在可是在生產力相對低下的古代社會,這幫女人不管是從組織程序、方式方法,還是工作效率上面,簡直可以吊打朝廷征發的勞夫。
百花閣弟子門人,清一色的都是年輕女人。
再準確點說,都是年輕又漂亮的女人。
甚至全部都是修成了內息的,年輕漂亮的女人。
這是百花閣工作如此高效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讓他感到最為不可思議的一點。
行走于江湖的女子數量并不多,至少要比男人少上不少,而加上了內息、年輕、漂亮上述三個限定條件后,這一數目還要再次銳減。
而且這個世界不存在整形,麗質只能天生,更沒有種類數量繁多,可以讓大姑娘小媳婦大把往外掏錢的化妝品,因此見到美女的概率要遠遠小于科技高度發展的前一個時空。
也正是因為如此,降臨到此方天地不久之后,顧判對于江湖俠女的幻想,就迅速被冰冷徹骨的現實所打敗。
雖然細細數起來,他親眼見過的美女也并不算少,有珞裳、白漓、紅衣,還有他那兩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過門媳婦等等。
但是,深究一下,這些美女的組成成分似乎還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至少在生殖隔離方面,好像就只有那么唯一的一個不存在問題。
就著一壺雀羽茶想了很久,顧判還是在桌上鋪開了一張白紙,準備再次畫上一幅思維導圖。
百花閣、神女、韋絕彥、密信
然后他又在紙上畫出一頂象征著帝位的皇冠,將幾個已知的線索串聯起來。
有意思。
大魏皇帝、萬戶侯,江湖門派、漂亮女人,看似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怎么就能聯系到一起呢?
對著圖案發了會兒呆,顧判心中陡然靈光一閃,筆尖蘸墨飛快寫下了兩個大字。
秀女。
如果他的推測是正確的。
這樣就,這樣就說得通了啊!
也只有坐在那個位置上的那個人,才能以最為正大光明的手段,從疆域所及的全部地域,選出數量可觀的年輕美女來。
然后再以見不得光的隱秘手段,將其中一部分具備習武天分的少女,秘密送至百花閣培養。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
顧判放下紙筆,開始將自己代入到魏皇的角色中去,甚至是代入到單純皇帝這個角色之中去,迅速發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