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久見,他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有逼著別人去勾欄之地的。
關鍵是,他們還說不要錢。
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神經病精神?
直到此時,顧判終于對圓臉男子背后的組織有了一點興趣。
敢在許神女的地盤附近搞這種事情,這人的膽子已經不是大,而是可以用膽大包天來形容。
沒有相應的實力或關系,他是不相信這個勾欄組織能一直存在至今。
但是,排除掉那些不能以常理揣度之的異聞,在大魏朝,在江湖上,又幾個人還能比皇帝的姐姐關系更大,又有幾個人能干得過這樣一個半人半蛇的妖物?
就算是許神女高高在上,對這些眼皮子底下的齷齪視而不見,不屑一顧,可還有個血候韋絕彥時不時會過來見她。
以那家伙的性子,只要嗅出點兒蛛絲馬跡,不殺他個血流成河怕是都不會罷休。
所以說,圓臉年輕人背后站著的,不是一般人。
那就,絕對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去處理。
顧判心中倏然轉過數個念頭,然后便只有嘭的一聲悶響。
倒持雙刀的圓臉青年已經不見蹤影,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半人多深的大坑,以及匯聚在坑底的一團鮮紅。
“咳咳”顧判捂住嘴,劇烈咳嗽著,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從指縫間滴落。
紅衣新娘,她
道標與保護?
道標的功效倒是完美發揮出來了,至于保護……
說實話也就是身體強健到一定程度的他,其他隨便換上一個大宗師之下的武者過來,被兩點印記搞這么一下,絕對的被吸干耗盡,死無葬身之地。
哧!
還在咳嗽的顧判突然抬手,將悄無聲息從坑底血肉中飛出的一只小蟲子捏成碎末。
有意思,這就是勾欄組織隱藏的一張底牌嗎?
和百花閣比起來,一蛇一蟲,倒是相得益彰。
深思一下的話,兩者之間的關系,似乎并不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樣簡單,或許還有著種種隱藏在臺面之下,見不得光的齷齪東西。
但是就憑幾只會飛的小蟲子,就敢在他面前有恃無恐了么?
他可是見識過木蛉分化蛉蟲時,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大場面,眼前的這點兒套路,連讓他緊張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剛才似乎有些失誤了,不應該手指頭一滑將那蟲子捏死,而是應該拿斧頭將它切死,看一看能否增加一點兒生命值和經驗值。
而且在百花閣時,他心神震蕩之下也沒有第一時間對那些小蛇下手,反倒是反應不及,任由它們自己四下逃竄,然后化作灰燼散去,現在想想,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那還是蛇?
可惜了啊。
顧判面無表情,隨手揮出一團淡金火焰,將坑底血肉盡數籠罩在內。
很快火焰將血肉骨骼盡數化為灰燼,他又將坑洞填平,處理掉遺留的痕跡,直接離開小路,朝著荒野深處走去。
他現在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找個合適的地方茍上一陣,靜待事件發酵,同時嘗試著探索研究一下手腕上的兩點印痕,又該如何處置。
這兩點印記粘在身上,比當初白虎給他留下的黑線都更加讓人心慌意亂,難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