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她晚上再去收拾書房時,包裹里就只剩下了那些山貨,胡員外讓管家與她給拿到了偏房里存了起來。”
圓滾滾長軸狀的東西!?
大概率就是這卷帛書無疑。
真的是馮連村的后生!?
顧判回想起去找馮村正求助的馮千崎,就是那一天,馮村正指派了幾個年輕人幫忙運送衣食,前往馮千崎的村子,然后又讓他們在返程時到幽榭鎮找一下胡員外。
關于帛書來歷的拼圖已經減趨完整,只是里面還有兩點疑問需要進一步去解決。
第一個疑問,這帛書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到底是馮千崎給的,還是那幾個后生從半道上撿來的。
如果是馮千崎給的,那這個人就有最大的嫌疑,甚至可能已經沒有了這個人,而是被異類所取而代之。
但是,當日他從雪地里將人救起,一直到離開,打野刀都沒有任何反應,馮千崎給他的感覺也絕非異類,而且他當時救人時也進行過搜身,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么一個卷軸。
莫非?
顧判忽然激靈靈一個寒顫,他想起上一個時空的某部喜劇電影,某人給牢里的朋友偷偷帶去了麻將和雞腿,似乎是塞進后門躲過了盤查……
如果是這樣的話。
這不可能,按照卷軸的長度,再對比馮千崎的身高,只要他敢塞,那它注定就會從嘴里露出頭來,這絕對不可能。
反過來再想,如果帛書是撿到的,那就必須準確找到撿書的位置,才能前去查探,以求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
他認為自己這兩個推測都有道理,但是,無論是去找馮千崎,還是準確定位撿書的位置,都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去完成。
然而,按照胡員外從第一次噩夢到死亡的時間去計算,所剩的時間怕是不夠他去做這么多的事情。
還有第二個疑問,若導致了數人死亡的事件根源并不在帛書身上,那他為此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在白費力氣,還會浪費本就很不充裕的時間。
想到此處,顧判又問道,“你們聽沒聽說過,有個叫計喉的人?”
這次所有人都紛紛搖頭。
顧判卻并沒有太過意外的神色,只是交代了鄭護院幾句,讓他當即遣人前往馮連村,多余的話一個字都不要說,只問帛書的來歷。
接下來,他又命人去找一下鎮子里辦私塾的老學究,便又回到了會客廳內,準備再把那套流水賬刷上第三遍。
心急如焚的鄭護院一溜煙跑了出去,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野狗在追。
如果真按照顧先生“再活六天、跑也沒用”的推斷,他怕是只剩下了不到一天好活,所以不管這位顧先生到底是不是救命稻草,他都必須一把抓住,死也不放。
就在顧判對著帛書字斟句酌時,一個家丁慌慌張張跑了進來,還被會客廳的門檻絆倒摔了個馬趴,然后抬起頭滿臉是血大叫道,“先生,不好了!”
“怎么回事,你別著急,慢慢說。”
護院連臉上的血都顧不上去擦,聲音顫抖道,“先生遣人去西綸鎮打探情況,鄭護院就指派小人堵了耳朵,快馬加鞭一路趕了過去”
他說到這里猛地停住,然后張大嘴巴,仿佛夢囈一般道,“西綸鎮,沒有了。”
顧判猛地瞇起眼睛,“你再說一遍,什么叫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