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咬緊牙關,不發一言,抬手便又是一斧狠狠落下。
轟隆隆!
雷聲再響,滾過長空。
金焰翻飛,包裹著利斧重重落下。
一斧一斧又一斧。
他不管不顧,幾乎使盡全身力氣,掄起巡守利斧沒有間歇地重重砸落。
“我讓你入夢,我讓你思念,我讓你思之如夢”
“我草泥馬!”
轟!
金焰再次迸發,伴著巡守利斧同時斬落。
這一次,已經滿是裂痕的帛書卷軸終于不堪負重,伴著一聲脆響斷裂成數截。
天空中,悶雷幾乎已經連成一片,驚得飛禽走獸再也顧不上其他,開始從各自藏身之處鉆出,瘋狂地在還未化盡的雪地上瘋狂逃竄。
許久后,顧判喘息著停了下來,看著地上化為灰燼漸漸消散的帛書卷軸,陰沉了很久的臉上終于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片刻后,他重新又恢復了平靜,繼續朝著馮連村趕去。
他是毀了這帛書不假,但危機卻并沒有真正解除,或許就連惡心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計喉一下都稱不上,最多只能是讓自家心中郁結的邪氣稍稍緩解。
天色大亮之時,一路飛奔的顧判終于來到記憶中馮連莊的位置。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用到記憶中的位置這個形容。
因為幾天前還雞犬之聲相聞,良田農舍皆在的小村莊,離奇地消失不見了。
真的就像是從西綸鎮探查回來報告的那名護院所說,它就是不見了,不管是人,還是房舍農田,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竟然沒有一絲痕跡留下。
就連他暫時關在欄圈之中,讓小廝爺爺代喂的幾條野狗,也再找不到存在過的痕跡。
眼前種種,忽然讓他感覺一切似乎都變得那么虛幻,很不真實。
就如同莊周夢蝶,不知道他現在自以為的清醒是在做夢,還是那半夜四更天的噩夢才是在做夢。
顧判詳細比對了眼前和當初荒村所面對的情況,經過一番思考后,他還是認為兩者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荒村事件在他的認知中,應該是那種灰色霧氣影響改變了人的精神感知,就像是給套上了一具全真全息游戲頭盔,自以為在做什么事情,其實都是自己臆想之下的瞎折騰。
一來到自己比較熟悉的游戲領域,顧判頓時就對眼前的情況多了幾分可以想象的空間。
甚至還可以發散到關于整個世界的不負責任瞎想。
“難道我其實是穿越到了某個游戲里面,那幫策劃們經過了辛苦的加班勞動,又做了一次數據更新?”
“現在幽榭鎮噩夢副本已經開啟,玩家需要退出重新登錄后才能正常游戲?”
“可像我這樣真人上陣的,又怎么才能保存數據安全退出?”
顧判深吸一口沁涼的空氣,又開始不負責任地胡思亂想,以此緩解自己越來越發脹的腦袋。
但是他很快收斂思緒,將注意力再次轉回到對當下情勢的分析判斷之中。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時間也很緊張,容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與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