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
面對如今形勢,金如此了好幾下,才下定決心道:“如此還是按照原定行程不變,明日一早再從此地出發,不過今夜”
啪!
他從下面摸出一封包好的銀錠,拍在了桌上,“你去把屏夏府兵帶隊的陽校尉請來,如今只能讓他們把今夜巡邏值守的人手再重新安排一下了。”
“還有,告訴我們自己那幫崽子,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到最后稀里糊涂就死了,你這邊也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其他人繼續前行,至于你呢,須得快馬加鞭趕回郡城,向烈大人回報今夜之事。”
不多時,陽校尉面無表情進了房間,片刻后出來時卻是笑容滿面,懷里鼓囊囊的,頻頻沖著金拱手告別。
緊接著,屏夏郡府兵打了雞血般行動起來,一部分士卒重新披甲執銳,迅速將驛所所有重要位置牢牢把控占據。
金凝視著屋外熊熊燃燒的兩排火把,心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卻是不敢有絲毫放松。
要是真按照烈大人所描述的那樣,只要詭鏡貓妖事件在驛所內出現,他現在做出的這些布置,那就只能算是個笑話。
就算是巡邏警戒的人手再多十倍,燃燒的火把再多十倍,甚至把這驛所放火直接燒掉,恐怕都擋不住那種恐怖毫無征兆突然降臨。
金站在窗前等了一會兒,推門出來,不久后便坐到了酒熱正酣的那個桌上。
事已至此,他必須要得到第一手消息,那些人在客棧中到底經歷了什么,到底和項府之中發生的詭鏡貓妖事件有沒有關聯。
喝了幾杯酒,聊了幾句天,他再次一點點將話題引到了客棧之事上來。
盡管孫府的家丁護院不愿多談此事,但看在對方黑底紅襯金邊緹騎官衣的面子上,還是將事情從頭到尾又描述了一遍。
聽完之后,金只覺得心驚肉跳,又耐住性子喝了幾口酒,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從酒桌上撤出來,快步回到了自己房間。
果真是詭鏡貓妖事件。
烈閻大人不在此地,以他的能力,在這等詭異面前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盡管知道用處不大,金還是將武器一樣樣準備妥當,又小心將內甲穿好,警惕地坐在椅子上,做好了一夜不眠的準備。
忽然間,他似乎聽到了咔嚓一聲輕響。
然后無邊的困意驟然來襲,壓迫得他毫無反應的能力。
眼前一黑,金就撲倒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人影一閃,顧判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房內。
他輕輕拍了拍腰側的銅鏡,快速在金身上翻找起來。
片刻后,他摸出來一封密信,打開看了幾眼,不由得就捏住自己的眉心,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有意思,原來除了他之外,這個叫烈閻的異聞司參事也陷入到了項府回憶紀錄片之中。
還好巧不巧地同樣扮演了一次項府“四夫人”,并且還被他當成了演技太差的異聞角色,不留情面給好好“教育”了一番。
不過,這位烈參事倒是運氣不錯,避免了被貓頭鷹啄死,或者是被他砍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