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端著茶盞的手一抖,抬頭看了眼雕塑般的山娘,語氣古怪道:“你家小姐,這么放得開的嗎?她當著我的面如此說話,就不怕我害羞嗎?”
“小姐她,一直都是冰清玉潔的處女。”
顧判忽然就有些好笑,孫菱是不是處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這可是在禮教森嚴的封建社會,說話如此口無遮攔的風**人,竟然還敢說自己是處?
更何況,難道就因為她是,他就必須要和她做上一場?
這屋子里現在除了他,就只剩下三個女人和一個嬰兒,她們就這么當著一個小孩子的面,說這些東西都臉不紅心不跳的嗎?
這一家子太不正常了。
然后他就又聽到孫菱的嫂子嘆氣道:“這也太倉促了一些,若是方公子不愿意呢?”
“他不會不愿意吧,我這樣長得還算不錯的姑娘倒貼,也不需要他負任何責任,他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孫菱轉過頭,遠遠看著顧判就問道:“你一定愿意,而且心里已經迫不及待偷著笑了,對吧?”
顧判放下杯子,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你錯了,我不愿意。”
說完后,他已經起身,朝著竹樓大門走去,不想在這里繼續呆下去。
他專門跑過來一趟是準備探尋有關異聞的線索,而不是和一個精神病女人談戀愛。
這幾個女人從目前看來雖然并不是異聞,最多也只是可以和異聞牽扯上些許關系,但她們給他的感覺,卻是要比異聞更加詭異難言,更加令他難以接受。
這就是三觀不合帶來的巨大鴻溝。
吱呀……
竹樓的門被推開了,一道身影從里面踏出,很快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他走了,你追不追?”
小床上的嬰兒又哭了起來,紅衣女子彎腰將他抱起,緩緩來到大廳中坐了下來。
然后她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將滴滴答答淌血的地方送入到他的口中,臉上陡然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咕嘟,咕嘟!
小男孩用力吸吮,因為太過用力,胖乎乎的臉頰都凹進去深深的兩個肉坑。
紅衣女子的臉色很快變得蒼白,卻還是任由懷里的嬰兒繼續吸吮自己的鮮血,一動都沒有動彈。
孫菱怔怔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笑了,“他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我也不過是在最后才耗盡勇氣,想要在老祖宗的威勢前不管不顧反抗幾下,結果卻只能是像大嫂一樣,最后無奈認命吧。”
“習慣了就好。”
吱呀……
竹樓的門忽然間又被打開了。
兩女倏然轉頭,一下子便看到了披風帶雪從門外進來的顧判,以及跟在他身側的一個年輕男子。
顧判站在門口,微笑道:“在下在外面忽然遇到了孫槨兄,一聊之下相當投緣,便受孫兄之邀過來,一同飲酒賞雪。”
“二哥也來了嗎,那就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孫菱起身,對著門口的年輕人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