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菱一臉震驚,死死盯著顧判手中半死不活的年輕女子,被一口涼氣噎住,說不出話來。
“你在驚訝,我竟然能把他們打敗嗎?”
顧判目光平靜,從孫菱、孫槨,以及抱著孩子的紅衣女子身上一一看過去,沉默片刻后有些感慨地道:“因為,就像是你們一樣,他們都很弱啊!”
轟!
一團積雪炸開,顧判突然間消失在原地,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只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
砰砰砰!
他一只手拎著昏迷不醒的女人,空著的那只手帶起道道殘影,瞬間就將所有人擊倒在地。
“哇!”
尖銳的啼哭聲響起。
顧判低頭,看著那個小小男嬰瞬間膨脹變化,從白皙嬌嫩的小人兒陡然化作雙翅四臂,渾身被黑色筋膜覆蓋的“妖物”,閃電般撲到他的手臂上,露出尖銳的獠牙就咬了下去。
咔嚓!
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被塞到了它的口中。
銅鏡被一口咬穿,黑色霧氣旋即勃發,中間還夾雜著凄厲憤怒的嚎叫。
顧判隨手拎起已經看不出人樣的男嬰,將它和銅鏡一起丟到雪地之中,靜靜看著它們之間爆發出的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斗。
兩個異類的戰斗持續了盞茶時間,最終還是以變異男嬰的失敗而告終。
黑色霧氣化作一道道繩索,將它死死勒住,然后又一點點拖進了那道幽暗長廊之中。
隨后密密麻麻的慘白手臂涌了上來,很快就在長廊深處形成了一座惡心至極的白色小山。
雖然它還活著,也許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被那些慘白手臂真正撕碎吞噬,但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出現,已經是失去了可以翻盤的可能。
顧判依舊冷冷看著這一切,忽然間伸出手,將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前的小小身影一巴掌扇飛出去。
“我沒有發現它們,但是你為什么也沒有發現它們?”
“我不要過程,只要結果,以及造成結果的緣由。你只需要讓我知道,能,還是不能,不能的原因又是什么,其他的,我一概不會關心。”
“要知道,你已經不是那個有人寵愛的小孩子了,你甚至已經不是個人,自然也就別想再讓我用對待人的方法,去對待你。”
孫菱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尤其是腦后,更是刀砍斧鑿般的劇痛,那里似乎還有些黏黏的,將滿頭青絲都粘連凝固到了一起。
她大口喘息著,過了許久才慢慢適應了眼前的黑暗。
恩!?
蜷縮在她左邊的,似乎是她的二哥孫槨,右邊則是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她的大嫂上官螢。
嘎吱嘎吱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歇,與之相伴的還有一種熟悉的震動感覺。
孫菱努力思考了一下,終于想明白了自己現在在什么地方,之前到底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現在就是在自己的馬車里面,而且車子還在雪地里行走。
所以說,駕車的人應該就是他。
那個以一己之力將老祖宗精心培養起來的怪物打敗擊殺的男人。
那么,他們現在應該是被他劫持了吧。
他又要帶著他們去什么地方?
一想到被綁票劫持這個可能,孫菱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奇怪的狂喜表情,如果不是身體實在不允許,她恐怕就要當即從車廂板上跳起,手舞足蹈來歡呼慶祝自己被綁票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