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對那些紋路研究的深入,顧判越發認為這東西對人的影響很大。
而且雖然如今那支詭異毛筆已經失去了力量,但他也不敢保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被隱藏起來的東西會不會突然被引動激活。
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會真的在這七塬郡城中制造出一個凄慘的無人區出來。
屆時還居住在附近的百姓就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還能邊偷偷罵娘邊去到別處暫住了,而是會在驚恐絕望中陷入瘋狂,最終難逃一死。
所幸如今只有他一人在此,正好可以將覆蓋著小半個孫府的黑紋搞到透徹明白,再將它們連同這宅院全部毀去,讓其不再顯露于人前。
接下來,顧判再次化身制圖工,全身心投入到對孫府黑紋圖案的研究刻畫上面。
困了就隨便找個地方瞇上一會兒,餓了就**出去,到附近空無一人的房子里找些食物,如此在有了一次成功經驗的基礎上,還是忙活了好幾日才將這幅圖案的縮小版復刻完成。
一張寬大的黃紙平鋪在地上,顧判平靜注視著上面鬼畫符般雜亂的線條紋路,凝神靜氣將指尖點了上去。
現在終于來到了更加枯燥,卻又更加重要的試運行階段。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換來的是紙上線條紋路的不斷調整修改,直到最后已經改成了和原版大相徑庭的模樣。
“這玩意到底能行嗎?”
顧判再次將黃紙平鋪在地面,看著同樣雜亂復雜的線條,臉上是濃濃的懷疑表情。
一個之前并沒有想到的問題,也在此時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盡管已經成功過一次,制造出來了燃燒鬼面,但他現在卻還是處在一種不能盡知其所以然的懵懂狀態之中,不知道經過自己的修改后,到底還能不能像原版一樣,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畢竟他用以驅動的烈焰掌熱流和毛筆的力量并不相同,兩者之間有著不小的區別。
也許燃燒鬼面的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還要歸功于他在密林中與那桿毛筆的激戰上面。
當時他釋放出的紅炎幾乎將整個密林全部引燃,毛筆是在這樣一個客觀現實基礎上描畫出來的鬼面,從源頭上便沾染了烈焰掌紅炎的氣息。
嚴格說起來,那支筆桿子當時很有可能已經將紅炎給“考慮”了進去,然后根據實際情況對刻畫過程進行了“糾錯”,最終達到了一個相互兼容的版本出來。
而現在這個東西在形成的過程中,可是沒有紅炎干擾的。
顧判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那根斷為兩截的毛筆,摩挲許久后又將它收了起來,決定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進行下去。
不進行也沒有辦法,他都已經干了這么久,怎么也要等到實在改無可改、無計可施之后再說放棄。
研究探索的道路從來不是一片坦途,而是從頭到尾都充斥著各種迷霧陷阱,需要人耗時耗力去一一破解,直到找到最后成功的道路。
或者是一頭撞上南墻,再次尋到成功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