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心里默默想著,捏了捏手中銀票,卻順手便將它們塞進了袖筒里面。
算了算了,看在大家如此熱情的份兒上,也不好澆了他們的面子,反正他研究了這么長時間的線條,早已經頭暈腦脹兩眼發黑,就再去換換心情也好。
不多時,還是那間茶樓,顧判重新坐到了一樓大廳中央的臺上。
手邊上除了一折扇,一銅鏡,一壺茶之外,還有堆得高高的十屜包子。
整個茶樓內座無虛席,甚至還多出來許多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沒辦法只能站在那里,一人手上都拎著一袋干果,眼巴巴等著“符先生”開講。
終于,顧判心滿意足地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拿起那面銅鏡,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一講,便講到了第二天早上。
顧判講到高潮,最后一次拿銅鏡重重拍了下去,直接將那張桌子拍到四分五裂,然后在眾人依舊沉浸無法自拔的時候,背了一只包裹,悄無聲息從后門溜了出去。
他甚至沒敢再回客棧,而是尋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藏了一陣,再出來時便施施然又換了一個身份,變成了行走江湖、鐵口直斷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到鋪子里買了厚厚一疊白紙,也沒有上街上開張的打算,而是找到了個消息靈通的包打聽,花了些許銀錢找了處房子住下,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畫圖生活。
當第七天到來的時候,顧判終于能將紙鸞上的線條紋路完整復刻下來,并根據運行情況做出了非常復雜的調整。
其中繁雜程度,也就是他這樣在理工科思維上,領先了此方天地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才能完成,若是換了他人,也許只有兩個結果小出現。
也許絕大部分人根本就看不懂弄不通,最后一事無成。
但也不排除極個別的天才,天生擁有“修仙”思維天分,可以直接從源頭本質上將問題化解。
在這方面,手書《烈焰掌》與《乾坤借法》,并且修煉有成的老姜頭,以及那位修悟九張機,可以降服缺月妖刀的珞皇妃,也許已經觸摸到了第二種可能的邊緣。
顧判從來不會認為自己就能吊打當世,真正在修行天分方面,半路出家的他或許比大部分人都要更差。
他自認唯一能夠真正拿得出手的地方,也就是當年被狠狠折磨歷練過的科學方法論思維方式,以及從中衍生出來的,剖析解決問題的方法步驟。
第七夜。
顧判悄悄來到那間客棧屋頂,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之中,安靜等待著午夜的到來。
他很想知道,那只紙鸞口中的靈鶴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更想知道那所謂的魔君,又是個什么東西。
它到底是軟是硬,能不能被他捏上一捏。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顧判發現黑夜之中突然多出一抹別樣的白色時,他便知道,魔君的靈鶴已然來到了近前。
他緩緩從屋頂起身,看向了月光下那只翩翩飛舞的白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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