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一言不發,毫不猶豫一斧頭就莽了下去。
君子動手不動口,在情況不明、危機暗藏的時候,不管怎樣先把對方砍翻絕對是比較穩妥的處理方法。
畢竟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咔嚓!
包裹在層層火焰中的大斧劈出一道寒光,然后劃過還未完全起身的巨人脖頸,最后重重落在那尊黃金寶座上面,濺起一團燦爛的火花。
顧判揉搓著被震到發麻的手腕,飛快向后退出一段距離,表情凝重地看著那個直到現在都還未站直起身的無頭尸體。
噗通!
在沉悶的重物落地聲中,顧判眼中的凝重化為了疑惑,微微張開的嘴巴許久都沒有合上。
那家伙死了。
一斧子就給砍死了。
沒有想象之中必定發生的艱苦戰斗,甚至都沒有放出一句狠話,那家伙就死了。
不需要有任何的疑問,也不需要再等待確認,甚至連再上去補刀都不用去做。
因為那具四米高的尸體正在化作飛灰散去,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留半點兒痕跡。
顧判享受著身體加強的美妙感覺,輕輕呼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濁氣,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這位看起來很強的家伙如此弱雞,他應該多和人聊上一會兒再下殺手,至少也要問上一句門內到底有什么才對。
不過僅僅過了剎那,顧判心中那一點悔意便被突如其來的狂喜所沖散,舒服得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
若不是還不清楚門內到底存在怎樣的未知危險,他絕對會忍不住直接沖殺進去,看看自己到底肉到了何等程度,稱不稱得上能抗能打的野區霸主名號。
四米高的大漢已經消失不見,地面上多出來一副漆黑如墨的鎧甲。
顧判小心靠近幾步,仔細觀察了片刻,一斧子便掄了上去。
咔嚓!
斧刃狠狠切在胸甲上面,震得他手腕發麻,低頭再看時卻只在上面留下了一條微不可察的擦痕。
這套戰甲絕對是個好東西,但問題是它太大了,再加上來歷不明,不知道是否有未知的危險,所以顧判只能將它暫且拖到一旁,湊到近前去觀察那尊金黃色的寶座。
對那已經化作灰灰散去的巨人來說,這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金臺靠背座椅,但在顧判眼中,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張富麗堂皇的黃金大床,而且是兩個人睡上去都不顯擁擠的雙人大炕。
不過他的目光只在這張床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便被寶座后面的一個小東西給全部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紅色的小東西。
顧判的臉色唰地沉凝下來,繞過寬大的黃金寶座,來到其背面的陰影之中,蹲下身體用斧頭把那個小東西輕輕挑了起來。
這是一只紅色的繡花鞋。
它寬窄不足盈盈一握,鞋尖彎彎如青筍,緞面彩絲紋鳳,聞之又覺淡香撲鼻。
太熟悉了,這鞋子的樣式真的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