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長著胡子的太監!?
顧判頓時就愣住,伸手從自己的下巴上抹過,一股焦糊的味道過后,臉上已經是光潔一片,再見不到一根胡須出現。
做完這一切,他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一直低著頭,但最后接那錠金子時卻是抬了一下臉的,這么說,那位舒妃還是有可能看見了?”
“我,我不知道。”
“這女人嘴巴大嗎?逼事兒多嗎?”
“我不知道,跟她接觸不算很多。”
顧判思忖片刻,又板起臉,冷冷說道,“這樣吧,為了你我的人身安全,你跟我說她住哪兒,干脆這就帶我過去認個路,潛進去把她們都砍死算逑。”
許明月眼圈兒一紅,終于忍不住直接就哭了出來,“你不是說自己是陳巨俠嗎,怎么還會做出這種濫殺無辜的事情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都不懂?”
顧判原準備再嚇她一嚇,但眼瞅著驚嚇值已經過量,便緩和了表情和語氣道,“行了,看在你那稚嫩的面子上,我就暫且先不追究她看到我臉的責任了,不過你要記住,如果因為她從中作梗,讓本座游覽皇宮的計劃泡湯,她絕無幸免之可能。”
“我知道了。”
許明月重重點頭,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拼命吵架,一個在拼命叫她找機會逃走,再讓父皇派人來捉拿這個陳巨俠,另外那個則拼命阻止,叫她千萬別因為沖動而惹下大禍,造成無法挽回的慘痛后果。
最后的最后,還是那個名為從心的小人真正占據了上風,幾乎完全控制了她的思想。
按照許明月的理解,既然他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到皇宮深處的后花園里,就說明整個宮中戒備森嚴的防御力量在他面前形同虛設,平日里看起來很厲害的大內侍衛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惹怒了這位,真像他說的那樣一拳把人砸成兩個小餅餅,說實話不用多,只要讓他砸到幾個關鍵人物,怕是整個朝廷都要大亂。
更深一層去想,如果讓暴怒下的他摸到了父皇的身邊,那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說,為了大魏的安危,也為了父皇母后的安全,許明月暗暗咬牙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這位陳巨俠穩住,至少不能給他在禁宮之中大開殺戒的任何理由。
與舒妃分別后,許明月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突然間變好了很多,接下來直到回到自己的鳳鳴殿,整個路上都沒有再碰到任何一個有分量的人物。
至于那些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太監宮女,一見到她過來便早早地低頭退讓,跪伏在了路邊,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自然也不會對顧判產生任何的懷疑。
“紫月殿下回來了!”
“奴婢恭迎公主殿下。”
“奴婢給公主請安。”
人還未至,棲鳳軒的外門便轟然大開,兩排宮女小跑著出來,忙不迭地請安問好,又把人給迎了進去。
顧判跟在后面左顧右盼,欣賞著棲鳳軒內典雅別致的建筑風格與景色,然后跟著許明月直接就進了待客的正屋。
然后等她屏退其他人后,他隨意就找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