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它向前平平攤開手,讓顧判能將那個三組六耳的小鼎看得更加清楚一些,而后縮回舌頭,聲音機械嘶啞道,“汝所要的禮物。”
臥槽!?
這是個什么情況!?
顧判目瞪口呆看著那尊三足六耳的黑色小鼎,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計喉嗎?
這還是那個囂張到直接一挑三硬干,直到最后都不屑于看他們一眼,從頭到尾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計喉嗎?
它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從善如流的好說話,又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
難道一切的一切還真的要落在紅衣身上,是她讓計喉遭受了社會的毒打,然后才真正學會了該如何夾著尾巴做人嗎?
雖然心里充滿了種種的疑惑,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虛與委蛇的功夫乃是一位合格演員所必備的技能,因此顧判當即便展顏笑道,“俗話說單個不爽,好事成雙”
“如此這般……”它低聲喃喃自語一句,已經收回到口中的舌頭唰地再次耷拉下來老長,這一次卻是卷著一只不知道是用什么動物頭骨做成的裝飾品。
顧判猛地瞇起眼睛,視線須臾不離那尊小鼎和剛剛取出來的頭骨裝飾品上面。
“這兩樣東西,都是你我這次相見時,你送給我的見面禮?”
他有些不太相信般又問了一句。
因為不論是從那尊巴掌大的三足六耳鼎上,還是從頭骨裝飾物上,顧判都清晰感知到了淡淡的灼熱氣息,與當初從那塊玉佩上面散發出來的黑炎氣息如出一轍,但不管是從總量上還是品質上都還要優出玉佩不少,也難怪他有如此驚訝的表情。
“都是送給你的。”它面無表情躬下身體,將兩樣東西放置在地面上,隨后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顧判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取,而是盯著它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心中在不停地琢磨著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他看來,計喉作為一只擁有自主意識,又不知道活了多久、一直被部落眾人焚香叩拜的圖騰,不可能會像小朋友一樣幼稚,忽然間看誰順眼了就會對那人特別好,上桿子地分享自己積攢的寶貝,更何況他們兩個的關系絕對談不上親密,甚至挨不著友善的邊,說是相互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才更符合實際一些。
因此,能夠驅使計喉做出如此舉動必然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在內,至少是他現在還想不清楚想不明白的原因。
它看起來是真的走了,腳步雖然僵硬,但速度卻絕對不慢,片刻后便消失在了黑暗小徑的深處,再也看不到一絲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