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你們能不能從那扇破門里面出來,還要怪到老子身上?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顧判忽然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不屑的語氣,“某自從穿上這件破甲,坐到那張椅子上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的說法……竟然是我擋住了你們進出那扇大門的道路?簡直是荒謬至極!”
“實話告訴你,自從老子被這身盔甲纏上以來,便親眼目睹了至少兩個生靈輕輕松松踏入門內,他們一個是紅衣新娘,另外一個則是神跡首領,都沒提起非要打破我的封鎖才能入內的說法……尤其是神跡首領劉傳檄,某當時可是豁出去拼了命的拿刀去砍他,卻也沒有阻擋住他堅定入門的步伐。”
“結果你現在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告訴我,不嫩死老子就無法進出大門?”
“你剛才說的那兩位,只是進門而已吧……他們入門前并未受到幽都灰霧侵襲,體內少有幽都氣息,自然不會受到你太多的轄制,但是,等他們在幽都之內呆得時間長久之后,沾染上灰霧氣息,再想從門內出來的話,必將受到阻礙,出門前必定會與你產生聯系。”
“吾如此解釋,你可是明白了?”
它說到此處,轉眼看向了已經破碎的書桌后面的臺架,“比如說我,以及它。”
顧判心中一動,瞳孔倏然收縮,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書架上面的那尊詭異雕塑。
順著“小公子”纖細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便見到在那具書架上面,除了整齊擺放的一排排書籍之外,竟然還在中央位置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尊三頭龍獸雕塑,之前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一直被忽略過去的墨色雕塑。
顧判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那尊三頭四足,猙獰獸身的雕塑,很真實地生出了一種與人正面對視的感覺。
那是一尊黑玉制成的雕塑,大概一尺高,通體漆黑,表面用不知名油彩涂繪出各種花紋,望之栩栩如生,猶如活物。
尤其是那三顆頭顱上面三張分別代表著貪、嗔、癡的面孔,以及那熠熠發光的六只眼睛,僅僅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惡意深藏其中!
顧判眨眨眼睛,晃動一下脖頸,便發現那尊三頭龍獸雕塑的三個面孔似乎也全部隨他而動,眼神詭異,似笑非笑。
不過僅僅數個呼吸之后,那尊雕塑卻又恢復到之前死物狀態,仿佛剛才只是一場幻覺。
“這玩意倒是有點兒意思,不過無非是一個承載了少許力量印記的死物而已,我對它沒什么興趣。”顧判收回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到那分不清男女的“小公子”身上。
“話說真正讓我感興趣的,還是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啊……雖然你也只是個借殼顯身的不完全體,但比起那個長著三個腦袋的丑貨而言,還是你的誠意滿滿,更容易獲取某的歡心。”
“小公子”蓮步輕移,款款來到顧判身前,嬌艷的面孔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吾沒有男女之分,雌雄之別,不過若是按照你們人們的眼光,非要將吾分個男女的話,吾認為最大的可能還會是個男人,如此一來,你還會對吾有興趣嗎?”
顧判身體微微前傾,毫無顧忌伸手捏住它那小巧精致的下巴,一邊感受著那份柔軟嫩滑,一邊壓低嗓音嘿嘿笑道,“你要知道,異性只為繁衍后代,同性才是世間真愛……我們人們早有佳話流傳百世,比如說千載男逢、知男而上、男上加男、男能可貴,等等等等,你還是對這樣超越了世俗桎梏的偉大情感了解得不夠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