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還是連她也不知道后院內會有這樣的機關陷阱,只不過不會因她而開啟罷了,還有進入衙門后聽到的低語呢喃聲,也是導致了這一切的原因之一……這就是輕敵大意所造成的惡劣后果,讓自己不得不進入到最為厭惡的解謎環節。”
顧判收起毫無反應的血書,緩緩從座位上起身,視線一一從那些焦躁不安的丫鬟身上掠過,雖然每個人都還在尖聲重復著簡單的聲音,但他已經從她們那里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就如同一具具在高溫下開始腐爛的尸體,唯有陰冷腐敗的氣息從她們體內散發出來。
在頭頂大紅燈籠的光芒籠罩之下,他仔細觀察著了那一張又一張不再甜美,變得猙獰扭曲的面孔,思忖著這些小姑娘到底在死之前經歷過怎樣痛苦的折磨。
不知真假的郡守千金依舊瑟縮在凳子上一動不動,渾然不覺自己的丫鬟們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復讀機般的惡臭尸體,她只是在那里低聲叫著鬼來了,鬼來了,連頭都沒有抬上一下。
顧判開始在院子內尋找線索,丫鬟們跟隨著他的腳步在移動,一步一動,亦步亦趨。
她們身體僵硬,猶如一具具行走的提線木偶,不時會有腐爛的肉塊噼里啪啦從那些鮮亮的衣裙內掉下,她們緊緊貼著他的后背,不斷重復著滾出去等字眼,他甚至都能感覺脖頸和后背上不斷噴過來的涼氣兒,還有那股子惡臭,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
不多時,顧判已經在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的房屋都仿佛是畫在堅不可摧墻面上的壁畫,看上去無比真實,但真正觸碰之后才發現,這些根本就不是真的,所有的門都推不動,所有的道路都走不通,他能夠活動的范圍也就是這個方圓不過數丈的空地而已。
他轉完第一圈后,面無表情轉身,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個丫鬟,又開始逆方向開始了第二圈。
身后除了幾千只鴨子同時叫喚一樣的聒噪外,還夾雜著噼里啪啦下雨一樣的聲音,那是各種零散腐肉從身上掉落的聲音。
隨著走路距離的增長,那些丫鬟身上向下掉落的腐敗碎肉也越來越多,一個個在光鮮華麗的衣裙里面,裹著的卻是已經爛得無法入目的身體,甚至有兩個走著走著腿上腳上只剩下森森白骨,一不小心又咔嚓一聲折斷半截,只能拼命爬著才跟上他的步伐。
很快第二圈也轉完了。
顧判又回到了圓桌方凳前,低頭看著這里唯一還算完整無缺的女人,沉默片刻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著。
“這手感如此溫熱光滑,富有彈性,怎么摸著都應該是一個真正的青春少女本來的感覺。”
“我很奇怪,你不管是看上去還是摸上去,都是個活人,但是,這里卻絕對不應該是活人呆的地方,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他凝視著那雙充滿了驚恐的眼睛,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將那具散發著淡淡馨香的軟玉溫香拉了起來,貼在了自己的身前。
“或者換句話說,你想出去嗎?”
“看起來你并不想出去,或者說你已經被禁錮在了這里,和這個該死的地方融為了一體。”
她開始掙扎起來,上衣松動,露出被裹在里面的大片嬌嫩肌膚,在大紅燈籠的照耀下顯露出幾近透明的雪白顏色,以及在雪一樣肌膚之間,乍隱乍現倏然映入眼簾的一抹陰暗色調。
但即便如此,她卻還是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依舊低低念叨著鬼來了這三個字,似乎除了能說這句話,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所有的語言能力。
顧判的視線凝固了,死死盯著她露出的部位一動不動。
刺啦一聲脆響,他撕破了她那件價值不菲的華美長裙,緊接著又毫不猶豫將里面的中衣扯破,最后更是將那件淡粉色的褻衣撕成兩片。
然后他便完整看到了那幅占據了她幾乎大半個身體的詭異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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