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完全沒有辦法,若是真要撕破臉皮,不僅僅可能是打不過,甚至還可能會逃不掉,平白丟了自己的性命。
顧判的眼睛須臾不離馬車車廂,完全忽略了旁邊如臨大敵的趙擘等人。
他旁若無人地出神看了許久,這才陡然間回過神來一般收回了目光,沖著趙擘露出了一絲自認為相當和藹可親的笑容:“請這位公子讓一讓,諸位都讓讓,我胯下這匹馬兒性子不好,也有些認生,萬一被你們嚇到了揚蹄亂踢可是不妙。”
趙擘面容扭曲,陰沉地幾乎要滴下水來,他呼出胸中一口憋悶的濁氣,悶聲道:“都別柱子一樣的杵在這里,抓緊時間給這位公子讓一條路出來。”
顧判對著他微笑點頭,騎著馬來到馬車車廂一側,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車廂車簾卻突然被一只潔白如玉的小手掀開,露出一張宜喜宜嗔、嬌艷如花的面孔。
她眨動一下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顧判低聲道,“奴家命苦,被這惡霸登徒子糾纏不休,想要遠走他鄉避開,卻又在城外被他硬生生攔住了去路,還望公子俠義心腸,為奴家做主。”
顧判面無表情盯著她,片刻后忽然一揚馬鞭,指了指數步外的趙擘道,“你命苦不命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命一定很苦。”
女子聞言,兩行淚珠兒悄然自眼角滑落,開口時說不出的惹人垂憐,“公子何出此言?”
顧判眸子深處緩緩燃起兩朵猩紅火焰,映照出她那張楚楚動人的面孔,忽然間露出一絲笑容道,““邪魔外道,不外如是。””
女子的眼神陡然一凝。
然后她便聽到那個男子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淡淡響起。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躲過那個女人的監控,堂而皇之地入城出城的?”
女子仿佛沒有看到顧判眸子里越來越盛的紅炎,更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越來越停滯沉凝的氣氛,而是幽幽嘆了口氣道,“公子所說的話,奴家一點兒都聽不懂呢。”
“你懂不懂沒有關系,我懂就行了。”
顧判淡淡說著,直接伸手挑開了車廂的窗簾。“剛聽說這里面還有一個半老的徐娘,某家更是好奇,她到底長得是什么模樣,這么長時間都不出來露上一面,是不是丑到了真的不能見人的程度。”
哦?
他微微有些愣神,因為在車廂之內,并沒有其他人,或者是長著人模樣的異類存在,而是只有一只通體純黑的貓,蹲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