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你在這絕品京味酒樓中鬧事撒野,不光無故動手打了性格溫和良善的王掌柜,甚至還威脅要將人殺死大卸八塊,一點兒都不.……”
“哦?看你這身穿著打扮,原來還是個朝廷緹騎的百戶參事,你這樣欺壓魚肉百姓,肆無忌憚施暴,我今天倒是要好好管上一管,才叫你知道……”
“聒噪!”
那人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莫名其妙感覺視線完全暗了下來。
所有的一切都瞬間消失不見,只余下一片漆黑。
嘭!
嘭嘭嘭嘭嘭!
包廂內外猛然爆發出一連串的悶響。
王火刀大張口結舌,呆呆站在門邊,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抹去額頭上的細密冷汗,艱難轉頭,只看到顧判一個人的背影孤零零立在那里。
而剛剛還高高在上出言訓斥的那幾個年輕人,卻都已經人事不省癱倒在了地板上,完全不知死活。
顧判深深吸氣,一直吸氣,眼中猩紅火焰一閃即逝,猶存星星點點的碧綠鬼火戀棧不去。
他努力克制住心中那燃燒得愈發洶涌澎湃的怒火,面無表情道,“本官明明是緹騎千戶,結果卻被他張口就來給說成百戶,平白將本千戶的官職降了不止一級,王掌柜,你說他到底該打還是不該打,說實話,我沒有直接將他們打死都已經是看了你的面子,知道嗎?”
“大人,該打是該打,不過,不過這個人乃是……”
顧判一擺手,直接打斷道,“王掌柜,你也算是死過一次,又從下面爬上來的人了,準確點兒說應該算是非人的異聞,怎地還如此的膽小不堪,還不如以前在西綸鎮時做小酒館掌柜時來得爽利。”
王火刀苦笑一下,胖臉上頓時擠出幾道皺紋,“千戶大人,正因為小人有過那種自黑暗恐懼中再次醒來的經歷,所以才會比以往更加十倍百倍地珍惜生而為人的美好。”
顧判微微一怔,片刻后悠悠長嘆道,“你說的很對,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越是接近死亡,才越能夠體會到生的可貴,尤其是像王掌柜這般死而復生之人,有此想法很是正常。”
他慢慢說著,回到桌前將剔骨剜肉的那柄小刀給拿了過來,隨意擦了一擦便塞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手中,又拎起兩根木棍塞到男子的同伴手中,轉頭對著王火刀淡淡道,“你看看,他一言不合便拿刀出來想殺我,我卻只是打了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做完這一切,他伸手一抓,數步外的酒壇便自動飛到了手中,一邊大口大口喝著,一邊晃晃悠悠朝著樓下走去,“你把這事兒給處理一下,近些日子就老老實實在此地呆著,別作死,或許就不會死,明白了嗎?”
“小人……明白了。”
“很好,過兩日我還會再來,希望到時候你能有更有價值的情報拿出來,不要讓我失望。”
顧判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樓梯拐角處,迎頭撞上了從樓下急沖而來的一幫身著勁裝,侍衛模樣的男子。
“少爺!是不是你這個該死……”
領頭的男子面色一變,剛剛開口說出幾個字,便捂著臉從樓梯上翻滾下去,接連撞翻了身后眾人,最后癱坐在一樓大廳的地板上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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