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本來就是放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涼茶,本就是拿出來充數的,誰知道你真的會喝……
顧判輕咳一聲道,“我若是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節,此刻也就不必要讓你跟著受累費心了。”
珞羽微微點頭,“蘇皇后也提到了絕品京味,看來她的確是從你口中得到的消息……現在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個酒樓掌柜,到底是個什么根底。”
他沉默片刻,還是決定不能把事關計喉的內容詳細說給她聽,便組織著語言緩緩道,“酒樓掌柜的根底比較怪異,之前我無意間落入過它的勢中,只差一點兒就沒命出來,雖說后面不知道因為什么樣的原因,我和那家伙忽然間便罷手不打,甚至還成了互贈禮品、共抗強敵的表面盟友,但最終大幾率還是會有一場避免不了的生死之戰。”
看著珞羽有些審視和凝重的目光,他接著道,“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起過的那個四更入夢,六日必死的不可名狀不可說之存在?我指的就是它,讓酒樓掌柜死而復生的幕后生靈。”
珞羽敏銳地把握到了顧判話里的重點,“不可名狀,死而復生?”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可名狀說的是我不敢把它跟幾講得太過詳細,不然你就有很大概率被拉進它所編織制造的恐怖之中,而且極難解脫,當初我就一不小心掉了進去,最后還是借助紅衣的力量才堪堪死中求生……”
“至于死而復生,這個我也有些存疑,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初王掌柜的確是死了……不對!”
顧判說到此處,忽然間愣住,再仔細回憶著當初在幽榭鎮和西綸鎮所經歷的點點滴滴,最后有些不確定地道,“這個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因為當時我并沒有真正去見到他的尸體,所以并不能直接說他就是死而復生了。”
“但總而言之,絕品京味的掌柜,以及他身后那個隱藏起來的東西,并非是一般的異聞生靈可以比擬,最起碼也是和紅衣、羏貊處在一個層次之中。”
珞羽再度陷入思索,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此行過來的真正目的,許久后才道,“首先我們要先確定它說的對不對,然后才能一句一句來分析,假如它說的是對的話,那么似是而非的迷霧,在我看來,一是有可能說我們正在被某些現象所迷惑,不能得到真正準確的信息,二則可能是意指下面那扇門背后一直彌漫著的混沌霧氣,你認為呢?”
顧判微微點頭,“和我想的差不多,一來很難透過現象看本質,二來幽都之門的灰霧,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暫時想不出來就先放到一邊。”珞羽接著說道,“第二句話倒是比較容易理解,我們看到的聽到的,甚至是所思所想,基本上都是某些人或者東西想讓我們知道的,這就和第一句話產生了前后對應的聯系。”
她又端起了瓷杯,很干脆地將里面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抿了抿嘴似乎還覺得不過癮,便又拎起茶壺重新倒了一杯一口氣喝完,呼出一口氣息道,“四句話,前兩句是相互聯系的,后兩句同樣如此……當種子被種下的那一刻,生根破土發芽只是時間問題,也就是說,現在的大魏京城,在將來已經不可避免某些事情的發生,不論我們如何去嚴防死守,都不可能將危險消除在萌芽狀態。”
“還有后加的那兩句話,盲人摸象,殊途同歸,是不是說,或許最初表現各不相同,但結果都回走到命數既定的那條道路上去,還有最可靠同伴的背刺……既然它是對你說的,那你就可以去想一想,誰可以稱得上是你最可靠的同伴,那人最近有沒有什么古怪詭異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