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對方是個雌性便罷了,這句話喊出來也行還能擾亂其心神,假如對面是個公的,甚至是不公不母的,光是想想就要擊穿了他的道德底線……
那么,就叫燃燒鬼首?
抑或是燃燒鬼顱?
但是怎么聽著都有些不太爽利的樣子。
當敲門聲輕輕響起的那一刻,他終于決定下來,還是就叫原本的燃燒鬼面就好,無非是一個名稱而已,只要這法門自身足夠厲害,就算是叫做燃燒鬼屎,恐怕都會有無以計數的人想要湊上前來舔上一舔,吃上一口。
“進來……”
當珞羽推門而入的前一刻,包裹在顧判頭顱外的燃燒鬼面如煙塵般迅速變幻,閃電般收入到了他的雙眸之中,在其深處形成了一張紅面綠瞳的火焰形狀。
“顧……”珞羽猛地停了下來,一只腳在門內,另外一只腳還在門外,怔怔看著他,面色變幻不定,右手已經緊緊握住了腰側的缺月妖刀刀柄。
“請坐。”顧判垂下眼睛,自顧自地在椅子上坐了,又伸手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木椅。
剛剛開始在屋內浮現的透明絲線迅速回攏,消失在珞羽的指尖,她深深吸了口氣,此時才將另外一只腳踏進門內,盯著顧判道,“你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是珞妃娘娘多心而已。”他淡淡一笑,再抬起眼睛時,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眸子深處除了映照出珞羽的身影外,再沒有其他東西留存。
“我絕對沒有多心……”她微微皺眉,片刻后卻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算了,我也懶得知道你又在這里折騰些什么東西,此次過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他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這么嚴肅的語氣,到底什么事情?”
珞羽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守在那里的雪山派四弟子當即輕輕關上了房門。
“我昨日將從你這里得到的推測與分析詳盡向陛下做了稟報。”她沉默片刻,思索著緩緩說道,“然后,由此便引發出來兩件必須馬上處理,而且比較棘手的事情。”
顧判沒有說話,只是起身給兩人各倒上了一杯茶水,又坐回原處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陛下已經定下決心,待到春暖花開之日,便是進擊北地之時!”
“但是在此之前,京城面臨的異聞**必須被解決干凈,自開始組建以來一直都進展緩慢的金節衛,在春暖花開之前必須能拿得出手,可以調派隨軍高手,配合邊鎮精銳出動……”
顧判放下暖手的瓷杯,屈指輕輕在椅子扶手上敲打著,思忖著緩緩說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佩服龍椅上的那位……但是,打仗不是請客吃飯,尤其當前面對的乃是非人的金狼一族,甚至還要加上更北的冰魄一族,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殊為不易,可更難的還在于,你們是不是真正下定了要流血至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