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至少現在在打野刀的判定下,并不是“野怪”,而是最普通不過的人。
他有些猶豫了,無法下定決心到底是走,還是留。
如果祝崇說的是真話,那么或許要到了明天早上,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整個鎮子里的人才會突然間變成餓死鬼投胎,同時從屋內出來,拎起木桶從井中撈起黑色的“細面”,一口氣吃到太陽落山才算罷休。
若是按照這個說法,那他就應該等到明天天亮,這些人們化身“饕餮”進食的時候再仔細觀察,看看有沒有異聞**爆發的情況出現。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考慮,他此次出城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千羽湖一脈異類生靈的蹤跡,每耽誤一些時間就有可能增加對方逃跑的幾率。
尤其是他從下午出城直到現在已經浪費了將近兩個時辰,除了拿到了一撮黑毛之外,絲毫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線索,如果此地不是那異類的藏身之所,他再耽擱下去根本就是白白將機會丟掉,有這個時間去絕品京味吃吃肉喝喝酒,再找王掌柜聊聊天拿拿禮物他不香嗎?
忽然間,一道靈光閃過顧判的腦海。
他想起來祝崇是因為追殺一個所謂的女魔頭才來到了此處小鎮,然后遇上了讓他們感覺到詭異難言的**,所以說他如果能將藏在這里的那個女人找到,逼問出她在一整個白天的經歷和所見所聞,不就可以從側面驗證祝崇所言到底是真還是假的了?
還有一個被他忽略的地方便是,那個獵戶口中所說的極細的黑蛇組成的蛇盤,和他手里面這些黑發又有沒有聯系,和剛才鎮子外的祝崇所說的黑色撈面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想到就做,而且顧判決定直接做個大的。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話,在一個鎮子里找人這種活還真的很麻煩,不過他這次可是將全副武裝的靈引給帶了出來,干脆就用她麾下的紙人戰陣大軍一路平趟過去,再輔以雷達和陋狗的從旁協助,找一個受了傷的女人出來并不能算是什么難事。
他當時留下靈引觀察祝崇和另外一個似乎有些奇怪的女子,如今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她應該也要回來找他復命了。
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顧判便聽到了靈引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主上,屬下已經完成了任務。”
“是什么情況?”顧判收攏思緒,順手將有些不安的晏妹拉到身后,抬頭看了眼數米外躬身侍立的那具紙人之軀。
“回稟主上,情況一切安好,并無異常出現。”
“不錯,辛苦你了。”顧判瞇起眼睛,嘴角倏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能為主上分憂解難,是屬下的榮幸。”靈引又深深行了一禮,但是還未等她直起身體,便感覺到一股狂風呼嘯而來。
咔嚓!
顧判毫無征兆一步跨過丈許距離,閃電般出手,死死捏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