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自顧自倒了一碗酒喝了,沉默片刻后還是順手將那塊明顯不知道是啥,也沒有引動他所修功法興趣的碎片收了起來,緩和了語氣道,“算了,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畢竟這是它的一點心意,就算是送我一塊磚頭,我也開心得很。”
“不過,有一說一,作為一位歷經萬載真靈不滅的圖騰,你家圣君出手送禮可是有點兒小氣了,這不是我不識好歹非要挑理,而是這件事情的確很重要,關系到它在異聞界中的臉面……”
“老王你好好想想,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我或許還能落個虛懷若谷,寬以待人的名聲,你家圣君的面子可就掛不住了啊,畢竟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它都歲數那么大的老人家了,豈能晚節不保?”
他情真意切地說完幾句話,便不再理會王火刀,又撈起一塊大骨放到了面前的盤子里。
“回千戶大人的話,圣君還對小的說了,若是千戶大人對此禮物不滿意,圣君還有一物奉上,只是希望在北上草地的及以后的時日里,在某些事情上能得到大人的些許援手。”
咔嚓!
顧判一口將骨棒咬成兩段,將骨肉全部嚼碎了咽下,面上重新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和你家圣君是老朋友,老關系了,有什么事情說一聲就行,整那么客氣做什么?”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王火刀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鮮紅顏色的翎羽,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這是個好東西……
就連烈焰掌都有些著急起來了。
而且,看這根翎羽的形狀,似乎有些眼熟的樣子。
難道他曾經在哪里見到過一模一樣的羽毛?
顧判從王火刀手中拿過那根其色鮮紅的羽毛,剛剛將其置于掌上,便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眼睛余光便看到自家專屬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了。
他將那枚翎羽握于手心,面無表情抬頭,眸子里瞬間燃起若隱若現的猩紅火焰。
“緹騎連同天機府偵緝辦案,屋內的人……”
嘭!
剛剛被踹開的木門再次關上了,同時將剛剛踏進半只腳的那人關在了外面,差點兒撞倒了身后跟著的幾人,停下來后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上面肉眼可見地鼓起來一個大包。
他唰地抽出腰刀,剛想將那扇離奇關閉的房門一刀劈開,卻突然間僵在了原地,看著木門上悄無聲息浮現的那張陰森面孔,身體微微顫抖著,手上的長刀無論如何也劈不下去。
“是小呂么?你先帶著他們去別處吧,我就在這里。”
下一刻,一道聽起來異常熟悉的聲音傳入持刀男子的耳中,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后背唰地沁出一層冷汗,差點兒將腰刀丟到地上。
“呂焉不知先生在此,請先生恕罪……”他恭恭敬敬對著房門深施一禮,轉身就走,片刻間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
顧判再次低頭,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根翎羽上面,片刻后猛地瞇起眼睛,又從懷里將那塊不規則碎片取了出來,把它們放到一處細細觀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他終于認出了這兩個到底是什么東西,但隨之而來的卻并不是疑惑解開后的豁然開朗,反而變得更加迷霧重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