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
隨著這聲女子凄厲尖嘯出現,血祭面色忽然大變,瞳孔猛地收縮成針眼大小,死死盯著身前的虛空。
在手鐲碎裂化粉的那一刻,她驚訝地發現那些洋洋灑灑的粉末有了自己的生命般開始匯聚成型,緊接著自己母親的身影悄無聲息顯現了出來。
在她身后,那兩個男子早已經瑟瑟發抖跪伏了下來,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血祭,你很讓吾失望。”
一道聽上去有些虛無縹緲的聲音在血祭的耳畔響起,而后那道由金粉凝聚的人形漸漸變得更加真實,最后竟然直接是一個身著血色宮裝的婦人,從一片金光之中走了出來。
她看都沒看跪伏于地的三人一眼,而是款款前行,來到了那道透明屏障近前,細細打量著里面的一切。
盤坐于高處的顧判微微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那個血色宮裝女子身上,只看一眼便不再關注,繼續思索著難住自己的一處關卡。
在顧判眼中,這個女人應該比剛才那三個加起來都要厲害許多,但是,在這道重臨布下的五行封禁面前,她還是不夠看,遠遠不夠看。
真想要打破這道封禁,要么就是在五行生克一道上浸淫很深,至少要是和重臨在一個層次的大能親自出手,以解陣的手段將之解開。
不然就只能是暴力破解,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還差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就更不要說外面那幾個神神叨叨的家伙了。
如果真的想打破屏障進來殺他,就唯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讓羏貊親臨,再次出手,才大概率可以暴力破解五行封禁,將他置于外面的天地之中。
但是,這就又牽扯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真的將他從五行封禁中放出來后,只要他一心想走,那么就算是羏貊親自出手,只要它沒有真正突破九幽之門的限制降臨世間,也很難攔得住他。
所以說顧判就很不明白這幫子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更想不明白羏貊到底在想些什么,難道他們的腦子里面裝的都是粑粑么,放著明顯對他們更重要的事情不去做,一直在這里盯著他,想要置他于死地,卻也不認真考慮一下,取他性命的成本控制與效費比問題。
血色宮裝女子在透明屏障前默立了至少一柱長香世間,臉上表情從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后面的漸漸凝重,最后已經是一片蒼白,身形搖搖欲墜,連站都站不穩當。
“呼……”
她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除了驚駭,還是驚駭。
這道封禁并不是單純的生生不息,五行流轉,而是以逆反五行之意布下,這怎么可能?
原本以為只是一道最為普通平常不過的封禁法陣,縱然難解,在她這個陣法大家親自出馬之下無非是多花費一點時間而已,但越是觀察推演,卻越是能感覺到眼前的這道封禁深不見底,恍惚間竟然已經讓她煩悶欲嘔,幾乎耗盡了心力,卻依然無計可施,無法可想。
或許只能嘗試著暴力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