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沉默觀察著身后一動不動的那道身影,看著它以可以稱得上是緩慢的速度變得清晰凝實,許久后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自己”本人。
它果然長得和他一模一樣,就連最細節的地方都找不出有任何的不同,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話,也許他和它唯一的區別就在于一個眼神靈動,一個眼神呆滯,在神色表情上面有著微小的區別。
唰!
他握住了微微有些發熱的斧柄,然后毫不猶豫劈斬下去,將跟在劉於身后的十數道身影直接化作飛灰散去。
生命值與經驗值又開始了絲絲縷縷的加成,猶如一條涓涓細流,融入匯合到他的體內。
等待了片刻后,他再次繼續之前的動作,控制雙刃大斧將更多的“劉於”化作飛灰散去,變成生命值與經驗值的雙重加成,融入到自己體內。
隨著后面跟隨的“劉於”被他一頓操作砍死許多之后,緊跟在身側真劉於變得愈發癡傻呆愣了,如果不是還有細微的呼吸聲可以聽聞,絕對會被當做是一只推一推動一動的提線木偶。
顧判在此過程中一直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真正的劉於身上,觀察了片刻后終于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與判斷。
那就是這些尾行在后面的尾巴是和前面的本體息息相關的,每做掉一個尾巴,本體就會失去一點靈性,那么如果將所有的尾巴全部做掉呢?
他瞇起眼睛看了看后面至少還有上百個的尾巴,一咬牙直接御起雙刃大斧,飛起一道寒光將它們盡數劈死。
當最后一個尾巴化作飛灰散去后,劉於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尊雕塑,暴露在外的皮膚整體呈青灰顏色,觸碰上去冰冷而又僵硬。
顧判摩挲著已經恢復了正常溫度的斧柄,思索片刻后輕輕在劉於的手臂上劃了一下。
暗紅的血液當即流淌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出乎顧判預料的是,就在幾個呼吸后,劉於身體猛地一顫,抬起頭來呼出一口濁氣道,“恩人,我們這是走到哪兒了,還沒有出去嗎?”
“我們剛走不遠,距離出去還早。”顧判隨口說了一句,而后仔仔細細觀察打量著他,許久后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陷入到疑惑與思索之中。
劉於竟然毫無征兆便恢復了神智,雖然還是沒有記憶,但看上去已經可以進行正常的活動和交流,不再是之前那種完全失去了精氣神,一截木頭樁子似的狀態。
顧判收斂起所有的表情,開口問道,“我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你的名字,能跟我再重復一遍嗎?”
“哦,既然恩人已經忘記了,那我就再說一遍好了我叫劉於,是北滄郡城的緹騎千戶,負有收集情報,監督體察,偵緝辦案的職責”
劉於講得很詳細,基本上是將負責一地的緹騎千戶做的事情全面描述了一遍。
顧判也沒有打斷他,而是一邊走,一邊很認真地聽著。
他也不知道這貨說的到底對不對,全不全,反正對于他這個半路出家,到現在為止也只是掛了個名的緹騎千戶而言,對方說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內容,他都沒有聽說過,自然也無法評判。
如是過了至少一刻鐘時間,劉於終于結束了他的自我述職報告,不再開口說話。
“很好,看來劉千戶終于恢復了記憶。”
顧判毫無誠意隨口夸獎了一句,話鋒一轉又道,“那么,下面就來到了對于你我而言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你對這里了解的情況多不多,我們怎么走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