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面上再次浮現出抑制不住的笑容,但就在不過數個呼吸后,他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凝固下來,看上去就像是被嚴寒的天氣凍結了一般。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般呆立在那里,耳中聽到顧判以有些疑惑的語氣接著說了下去。
“就算你說的這兩個家伙很厲害吧,那么我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要比千羽湖主人,歷經萬載不滅的業羅重臨還厲害嗎?”
顧判慢慢說著,已經伸手虛握住了開始發熱的斧柄,“既然你說我是井底之蛙,那么,我很想知道,你知道旁邊這位白衣飄飄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來路嗎?你知道什么是洞玄境界嗎?你聽說過大千之門嗎?你了解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嗎?還有萬載之前的末法之劫,如今開啟的天地大變,九幽之地的混沌灰霧,究其根源,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因為什么?”
“如果你們知道的話,最好能告訴我這個井底之蛙,解開我積郁許久都難以開解的疑惑……”
南公子的表情已然凝重到了極點,眉宇間陰沉地幾乎和此時的天氣一樣,身體也一點點開始繃緊。
“你最好能告訴我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為我這個仰望星空的井底之蛙已經被你剛才所說的話挑起了不小的希望。”
顧判仿佛對南公子的變化毫無所覺,低低嘆息著繼續說了下去,“你們或許并不知道,人最怕的并不是失望,而是先給予極大希望,最終卻突然間從希望變成失望,乃至于絕望……”
“咦,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還有這位趕車的穿山甲異類,你為什么要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不懂裝懂的話,就是懂王。”
南公子的內心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被迫出手。
轟!
他并沒有動,倒是他旁邊的趕車人老甲動了,出手便是罡風大作,爆響連連,手上的那根馬鞭呼嘯著便朝顧判當頭落下。
咔嚓!
不知道什么時候化作一條長蛇的馬鞭斷成了幾截,各自在官道的雪地上卷曲扭動,烏黑的血液潑灑了一地。
顧判甩去手中長劍上沾染的污血,將之插回到背上,掃了面色凝重的老甲一眼,“你很幸運,讓本座回憶起了當初收服的那十八個屬下,名為燕云十八騎的侍從,正是因為你和它們屬于同一物種,所以才暫時不取你的性命。”
“不過死罪暫免,活罪難逃,這就是你對我出手的懲罰。”
老甲的精神猛地繃緊到了極點,戒備著顧判即將到來的反擊。
但就在下一刻,他毫無征兆便軟軟癱倒在了地上,瞬間陷入到了最為深沉的昏迷之中。
南公子屏住了呼吸,死死盯著顧判,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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