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說的不錯,吾的父親,不,南荒圣君它正是因為發現了那株巨木的枯萎變化的異象,才生出了異動之心,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向千羽之湖派出了力量進行探查。”
顧判靜靜看著手上白紙燈籠圖案內那一點火苗固定下來不再變化,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將光芒照耀到了現實之中,仿佛剛剛在黑暗密道中亮起的橘黃顏色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他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似乎是在說給人聽,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自言自語。
“雖然他不在了,可是我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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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南公子從地下密道中出來,恭恭敬敬朝著面前負手而立的顧判行了一禮,然后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之中。
顧判默默注視著他的身影沒入黑暗不見,站在那里出神地想著事情。
誅神碧火已經和燃燒鬼面完美地融為了一體,這位南九公子算是品嘗到這門秘法的第一人,現在從效果看,似乎還不錯。
強大的影響控制人心能力,就是完全以誅神碧火催動燃燒鬼面后所達成的目的,就連像南九這樣難以被侵蝕精神的異類,在他堅持下來的潛移默化中也只能是防線崩塌,任由擺布。
顧判并沒有殺了南九,相比起那一點對他來說已經微不足道的經驗值,到還不如隨手丟下一顆閑子,將來能生根發芽最好,就算是不能,那也無所謂。
安靜思索許久后,他才推開院門出去,對著悄無聲息跟上來的珞水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回哪里?我們是要回京城嗎?”她牽著兩匹老馬,偏頭問了一句。
顧判直接向前走去,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回去道,“我很好奇,你也不過是生出靈智不長時間,怎么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說呢,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生而知之者?”
珞水牽著馬兒跟在后面,沉默片刻后說道,“吾還在那個女人手中的時候,就已經積累了很多關于人的知識,只不過那時候吾并未生靈,還是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之中,因此所聽所見的一切都從未被人知曉……直到在千羽湖中靈智自生后,以前所聽到感知到的一切便都歸于己身,所以并不是大人所想的那般,完全就是白紙一張。”
“原來如此。”
顧判緩緩行走在這座破舊的小鎮之中,看著街邊一間間屋子點亮了燈火,燃起了炊煙,耳邊響起此起彼伏的犬吠聲音,只感到一股濃郁的人間煙火氣息撲面而來。
只是他也不知道,這樣歲月靜好的情況還能再持續多長時間,就如同這座小鎮一樣,是不是在表面的平靜下面,已經開始涌動起了湍急的暗流,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將一切盡數摧毀。
當顧判回到大魏京城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夜時分,所有城門都已經關閘落鎖,想要走程序叫開城門已經成了一件耗時耗力且很難完成的事情。
他倒也不著急,就在城外停下,開始仔細研究起那兩匹可以被稱之為傀儡道兵的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