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斧頭將血色長刀虛化脫離的進程完全打斷之后,顧判的右手用力握住了急切不已、來回扭動的缺月刀,沒有讓她直接跳出去脫離控制,沉默片刻后又一次對著血色長刀問道,“我最后再問你一遍,真的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吾是絕對不會說的。”
“很堅定的信仰,很忠誠的信念。”
顧判再次露出微笑,“我一向最欣賞忠貞不屈之人,換成非人的異類生靈也是一樣,既然如此,我也不會過分逼迫你這樣一位忠誠的異類……不過現在你也走不了,我們在月黑風高大雪夜中干站著又屬實有些無聊,倒不如來做一個好玩的小游戲來打發時間。”
“小游戲?”血色長刀的語氣中閃現出一絲疑惑的波動。
“對,一個很好玩的游戲。”
顧判摩挲著手中的雙刃戰斧,在被誅神碧火包裹著的血色長刀附近比劃著,“這是個關于一袋米要扛幾樓,一袋米要扛二樓的游戲。”
“或者說,這是一檔關于奇怪美食賞鑒的深夜劇場欄目。”
血色長刀徹底沉默下來,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么東西。
“聽不明白嗎,沒關系,游戲即將開始,我們邊玩邊學,你馬上就會明白的。”
他悠悠嘆息,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放開了對于珞水的控制,任由手中早已經按捺不住的缺月刀歡快地躍上了半空。
唰……
一道淡淡紅光自缺月刀內飛出,落地化為一道窈窕纖細的白衣女子身影,站在被誅神碧火包裹的血色長刀前,很是躊躇地繞了一圈,然后幾分急切,幾分可憐,又有幾分求助地回頭看了顧判一眼。
顧判微微一愣,隨即微笑著收回了部分誅神碧火,卻又并沒有完全收回,而是露出了一片可供她動作施為的區域。
下一刻,他有些驚訝地瞇起眼睛,看著她直接湊過頭去,狠狠對著血色長刀咬了下去。
“這么硬的嗎,她就不怕被刀鋒劃破了嘴嗎?”
“不過她本來就是一柄鋒利無比的魔刀化形,自身又硬又利卻也是應有之意。”
顧判心中剛剛閃過這樣一個令人無語的念頭,耳中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就看到剛剛和三級打野刀硬拼一記而無大恙的血色長刀,竟然被缺月刀靈硬生生咬了一大口下來,就像是吃冰塊一樣將之脆生生嚼碎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樣?”他看著她吃的歡快開心的樣子,忽然間心里就觸碰到了某處柔軟的位置,不自覺地露出些許親切溫和的笑容。
“很好吃,你要不要來一點?”
珞水回過頭來,邊吃邊笑,單純開心地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她的臉上盡是單純的笑容,轉過頭來一邊咔嚓咔嚓嚼著,一邊滿是誠意地邀請著顧判來分享她的美食。
“我沒你那么好的牙口,還是算了吧。”
顧判隨口說著,冷不丁又是一斧子斬出,擦著珞水的身體落下,嘭地一下砸在了血色長刀上面。
也將它醞釀準備了許久的暴起動作硬生生打斷了回去。
“不要著急,慢慢吃。”他低低嘆了口氣,語氣依舊是說不出的溫潤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