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大意,這個人似乎有些奇怪……”她剛剛開口,卻感覺眼前猛地一黑,窒息的感覺隨之而來。
不過她卻并沒有任何的恐懼擔憂,反而是閉上了眼睛,表情平靜而又安寧。
因為是顧判伸出一只大手,在捂住她眼睛的同時,也堵住了她的小嘴。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站在門邊的青衣男子摘下了頭上斗笠,朝著里面看了過來。
他的眼睛是沒有瞳孔的一片慘白,向外散發著幽幽的白色光芒,整座會客廳都忽然間變得森寒起來。
顧判捂住了珞裳的臉,沒有讓她和青衣竹杖男子對視,自己則轉頭回望過去,深深看進了那人的眼底之中。
數個呼吸后,他收回目光,凝視著面前桌上厚厚的積雪問道,“你是誰,跑我家里來想要做什么?”
“除了能夠修行的人之外,在這座其貌不揚的莊園里面竟然還有些許的異類生靈嗎,倒是有點兒意思。”青衣男子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悠揚飄渺的感覺,聽上去就像是一排編鐘在緩緩敲響。
“之前定邊就不止一次提到過你,不過那個時候老夫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這次定邊回京,又一次過來找你,才終于讓我對你生出了些許的興趣,恰好今晨我結束閉關,便順道過來看上一眼,也算是散心活動一下腿腳。”
“你就是這里的主人么,老夫看你倒也沒甚出奇,不知道為什么就會讓許定邊推崇備至。”他看了顧判兩眼,而后開始自顧自地打量花園內的一切,神態輕松愜意,就像是在自家的園子里賞雪觀景,順便接待一下相識的晚輩。
顧判面無表情看著他,嘴角一點點挑起,露出一絲莫名古怪的笑容,“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子,我問的是你是誰,跑我家里來要做什么,結果聽你逼逼叨叨說了半天,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青衣男子目光深邃,淡淡笑道:“看起來你是有所依仗,老夫就給你們這個機會,免得讓人說我以大欺小,也好讓自持身份搖擺不定的許二皇子知道,沒了我們的幫扶,他其實什么都不是。”
“給你十個呼吸時間,抓緊時間跟你身后的依仗求救,老夫正好將他們一一壓服,也省了再一個個去尋找浪費時間!”
“你確定?”顧判語氣愈發淡漠,“路是自己選的,一旦方向錯誤,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回頭那就難了……不過看你一臉不知死活的傻樣,怕是不見到棺材,就不知道落淚。”
“你找死……”青衣男子猛地一頓手中竹杖,面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下一刻,他毫無征兆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顧判的身前,當即便是一掌落下。
寬大袍袖揮舞間,隱現風雷之聲,就連呼嘯的風雪都為之凝滯。
啪!
青衣男子一愣。
他志在必得的這一抓,竟然直接落了空。
當他看向對面時,才發現那個年輕人只是向著一側退出半步,便直接避開了他勢在必得的一抓。
連帶著將那個白衣白裙的小姑娘都挪了一處位置。
就在此時,青衣男子似乎看到那個年輕人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
他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他深吸口氣,準備給那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一個真正的教訓。
只是在他的怒火還沒發泄出來之前,臉色卻再次變了。
天空,悄無聲息間暗了下來。
以兩人所處的地方為中心,大片區域仿佛被割裂開來。
幾道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周圍,同時向著顧判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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