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像極了兩個熱戀中的男女正在耳鬢廝磨,你儂我儂。
“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憑什么一次次發現我的。”
顧判把玩著剛剛從女修士胸前搜出來的血色吊墜,將它和其他幾枚吊墜放到一處仔細觀察,翻來覆去看了很久卻也沒有什么收獲。
他很有些無奈地將這些吊墜再次收起,將注意力轉到了剛剛釋放出來一群巨大妖獸的玉符上面。
咔嚓!
一道細細的裂紋出現在了玉符表面。
緊接著是第二道。
短短數個呼吸時間,顧判掌心上的玉符就已經遍布蛛網狀的細小裂紋,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接崩解成無數碎片。
“這東西叫什么名字?我很稀罕,也很想要,可是它看上去就要壞掉了。”
顧判眉頭緊緊皺起,面部表情相當不豫。
“呵……你弄壞了殿下的兵符,這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小闌掙扎著抬起頭,面如死灰,連眼睛都沒有了任何神采。
“原來這東西叫做兵符?”顧判微微點了點頭,以極小心的動作將它慢慢收了起來,“什么是殿下,什么是死罪,什么時候某家的性命可以讓其他人肆意安排了?”
“所以說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明明自己一副馬上就要死掉的樣子,竟然還有閑心關心我的生死,當真是讓人無語凝噎。”
小闌七竅中鮮血流淌,咬牙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也不再看身前的男人一眼,完全就是閉目等死的樣子。
“所以說,你是不打算回應我關切的問題了?”
“那我留你何用?”顧判面露古怪笑容,伸手輕輕摩挲著她柔滑的脖頸。
咔嚓!
他毫無征兆直接拗斷了手上纖細的脖頸,隨后緩緩起身朝著天上看去。
“又來了一個。”
顧判語氣森然,“還真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天上一道月華倏然變得不同,從黑暗中分離出筆直的明亮光柱,照耀在顧判身前的雪原上。
“你們,到底是怎么發現我的?”顧判身體緩緩繃緊,每一處肌肉骨骼都被調動起來,協調到最適合爆發的狀態。
隨著一道淡淡的身影從光柱中走出,顧判的警惕瞬間達到最高的峰值。
從那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修士身上,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幾乎可以威脅到生命的壓力。
“這種感覺……”
顧判深吸口氣,面色終于從輕松一點點變得凝重了起來。
“只有你一個人么?不對,你背后的刀劍已然生靈。”從光柱中走出的女子低頭注視著地上那具正在變得冰冷僵硬的女子尸體,語氣冰冷得猶如呼嘯而過的寒風,“原來如此,本宮竟然低估了你兩次,這是不可饒恕的一次巨大錯誤。”
顧判仔細觀察著眼前蹈虛而立的女子,忽然發現不管怎么感知,對方似乎都處在不斷變化的過程中,無法做出準確的定性。
他一點點拔出缺月魔刀,收回了自己抬頭向上的目光,“聽我一句話,以后穿裙子的時候,不要站在高處,真的。”
“你很有意思。”瓏鈺幽幽嘆了口氣,“可惜,你不應該殺掉小闌。”
她緩緩抬起手臂,朝著顧判輕輕點出一指。
嗯!?
顧判猛地瞇起眼睛。
毫無征兆便向側后方暴退數十丈距離。
剎那間一道冰寒光芒乍隱乍現,同時還伴隨著一團血花高高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