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柄斧頭,似乎對這些光線有很大的吸引力。”
“看來不付出更多的代價,是無法安全走出這片被陽光照耀的地方了啊……”
紅衣抬頭凝視著已經諸多瘡孔的古宅,閉上眼睛一聲幽幽嘆息。
唰……
一只通體烏黑的棺槨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顧郎再堅持少頃,妾身這就想辦法救你出來。”
顧判的聲音從熊熊烈焰與蒸汽中傳出,聽上去有些古怪和失真,“不著急,我倒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只不過再這樣下去的話,你家就要沒了。”
“宅子啊,是不會沒的。”
隨著紅衣的話音落下,她身側厚重的棺蓋被一只手從里面推開了。
發出瘆人的尖銳摩擦聲音。
一只腳從里面踏了出來,上面穿著樣式看上去有些古舊的皮靴,腳尖位置還有一個小幅度向上挑起的弧尖,看起來和一般的靴子有所區別,更像是給騎兵配備的制式馬靴。
下一刻,一個動作顯得有些僵硬的男子從棺槨里面走了出來。
他頭戴鐵盔,身著甲衣,腳踏馬靴,腰側懸掛著戰刀,一身穿戴分明就是大魏朝軍鎮里面的騎兵裝束。
“劉傳檄!?”顧判瞳孔微縮,面露驚訝表情。
“顧郎說的無誤,他就是劉傳檄,字七墨,魏朝建國前七塬郡城人士,自幼讀書,身具功名,教書為生,后天下大亂,被挾裹從軍,數次大戰后左遷至魏軍騎兵校尉,最終在沙場深處不知所蹤。”
“當初妾身與他第一次見面時,除了手談一場之外,倒也有過幾句話的交談……他曾言道,其自血戰沙場之上身亡,又由絕望死氣之中而生,初時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直到數年之后,才明天理,滅人欲,一步步走上了探尋天地奧秘,升華生命層次的道路。”
“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妾身不愿走他所走的那條路,因此只能是與之拼死一搏,可惜當時妾身靈智化生還不算久,實力層次不到,耗盡心力也不過是堪堪從他的手中逃脫而已。”
顧判看了眼木頭一般站在那里不動的劉傳檄,輕輕呼出一口火焰道,“所以你后面一直在找他。”
“那是自然,他當日曾經對吾出手,讓吾負傷而逃,那么妾身定然會牢記此深仇大恨,再十倍百倍地返還回到他的身上……”
她一邊自指尖分出無數猩紅絲線連接到劉傳檄甲衣之上,一邊不以為意地接著說道,“妾身誕生于天地之間,自靈智初生那一刻起,除了顧郎一人之外,還真就沒有其他任何一個生靈,能夠在惹了妾身之后,讓吾真正放棄掉血腥復仇的念頭……不管時間長短,實力高低,只要吾一直堅忍不拔,堅持不懈,終有一日將會以牙還牙,報仇雪恨。”
“所以妾身在進入那扇門后,便借助敵明我暗的優勢,一邊提升實力,一邊尋找機會,終究是在那次拜托顧郎探查某地后的不久,一舉將他拿下……話說回來,或許此事還要多多感謝顧郎的出手相助,在妾身看來,肯定是顧郎在上面探查那處地域時動手做了什么,才會讓他陡然間毫無征兆便身受重創,給了妾身輕松無傷將之拿下的機會。”
顧判嘆了口氣道,“我倒也沒做什么,只不過是砸了一扇門,殺了一些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