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處在黑化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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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小鎮面積不算大,卻燈火通明,看上去極有煙火氣息。
顧判思索片刻后,本著有變化要好過無變化的想法,一步步朝著小鎮走去。
就在距離小鎮只剩下百余步時,他不得不又一次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毫無征兆擋在了自己面前的那個女人。
她沒有雙腿,長裙下擺空空蕩蕩,懸浮半空,默不作聲看著顧判。
如果不是臉色實在太過慘白之外,她看上去倒還長得不錯,有股小家碧玉的清秀感覺,尤其是那雙膚如凝脂、纖細如玉的素手,端得是纖纖軟玉削春蔥,長在香羅翠袖中,給人一種極度賞心悅目的感覺。
甚至是只看上一眼,就不由自主要聯想到如果這雙手握扶在自己身上,該會是多么美好的一種體驗。
相互對視了數個呼吸后。
準確來說是無腿女子看著顧判的雙腿,而顧判卻一直盯著她的雙手看個不停。
她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軟軟糯糯,聽上去出乎意料的不錯,“妾身鹿靈子,你知道我的腳在什么地方嗎?”
“知道。”顧判面無表情道,“被后面一個老太太裝在籃子里面,正在四處兜售。”
毫無征兆又是咔嚓一聲脆響。
顧判瞳孔猛地收縮到針尖大小,又一次體會到了無法動彈是什么滋味,同時腳踝處再次傳來劇痛,還有嘩啦啦滴水的濕漉漉感覺一并襲來。
被禁錮無法行動的時間非常短暫,但他卻仿佛是在其中度過了一整天那般漫長,而當他終于能夠從禁錮中掙脫出來后,二話不說便是當頭一斧,將丟失了雙腿的女人所在的位置砸出一個泥漿和骨肉混合的深坑。
這都是些什么玩意……
顧判仔細回憶著一路上遇到的幾個人,從最開始挖土玩沙的小男孩,到剛剛被他砸成肉泥的無腿鹿靈子,里面幾乎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家伙。
就算是在諸多異聞生靈之中,他們都屬于那種無法言說的奇怪存在,混亂無序、沒有規律的出手傷人,而且毫無征兆,近乎無法預判,難以防御。
若不是他因為生命值加成到超過銅皮鐵骨的程度,若不是他手中握著專屬唯一的三級打野刀,也不可能在一次次不講道理的禁錮和攻擊中活了下來,還能反手還擊,將對方一一送入黃泉。
不對……
再次深入分析這些人的特點之后,顧判卻又推翻了自己剛剛得出的關于混亂無序、沒有規律的判斷。
從他和送饅頭的老嫗的一番交流可以得知,有可能這些人并不完全是雜亂無章、混亂無序的,而是有著他們各自必定要遵守的規則。
而其中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和他們交流,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有著特定的套路和答案,就像是他最開始和送饅頭老嫗之間,關于她找孫子這一問題的回答,就算是每一步都恰好踩到了點上,所以將對方順利送走。
至于她后面又要轉頭回來,開啟了關于贈送饅頭的第二個問題,他的回答偏離了航線,所以只能是扛住突然降臨的攻擊,然后再悍然出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