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剛剛才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主要還是因為,在血祭殺陣的布置上面,似乎有些太過順利快速了。”
她說到此處,下意識地看了眼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塊陣盤,“師兄我問你,我們布置喂飼妖鬼的陣法時,怎么才能做到最快,而且不出差錯?”
“那當然是由師尊提前制好相應的陣盤,然后吾等只需要按照所學內容將其一一放置連接便可,不需要再耗費大量時間精力現場繪制……”
“不過師尊麾下妖魔數量眾多,不同的妖魔,相同妖魔的不同階段,乃至于在不同條件之下,所需的喂飼陣法又有極大不同,所以即便是師尊也不會提前制作大量陣盤,而是……”
九疑忽然閉口,而后瞇起眼睛,目光同時落在了她手上托著的那塊陣盤上面,“鑫鴛師妹的意思是,不久前師尊賜下來的陣盤……”
“沒錯。”鑫鴛面上再次浮現出扭曲的笑容,“她老人家給我們的陣盤,全部都和血魔相關,而且,根本不需要我們深入思考,只要按照這張陣圖一一安置擺放,然后,然后竟然就要成了。”
九疑道,“那怎么辦,我們還需要繼續下去嗎?”
她低著頭,身體在微微顫抖,數個呼吸后卻又微笑著,以溫柔似水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既然是師尊她老人家做好的局,那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斷然是沒有不入的道理,只是我現在有些干渴,想先進到城內飽飲鮮血,才好有心情繼續下去。”
“如此,那就隨你。”九疑剛剛開口,卻面色一變,猛地轉身看向一側凸起的那塊大石,“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本來想再等一會兒,看看你們布置的到底是什么陣法,你們口中的師尊到底又是個什么人物,但很明顯,我確實對陣法之道一竅不通,觀察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顧判隨之從大石后緩緩走出,指了指遠處的城墻道,“郊外樹林中的甲士,還有守城的府兵,就是你們兩個低劣賤種殺的?”
“你是什么人,難道是那些人的同僚?”九疑打量著一身普普通通皮甲的顧判,冒出一個讓他都感覺有些好笑的念頭。
但能隱藏在附近不被他們第一時間發現,這樣的實力又怎么可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軍中士卒?
“你不是降臨修士,而是本地的土著散修?”鑫鴛觀察感知得更仔細一些,剛剛提起的心也落了下來,看上去并未對低劣賤種這句罵人的話生出什么憤怒的情緒,相反還對著顧判露出了溫潤柔和的甜甜笑容。
“散修?你說是那就算是吧……”
顧判想了一下,不置可否道,“剛才我在那邊的山莊里面殺了兩個和你們味道相似的家伙,他們也是一男一女,一個用劍一個打傘,和你們兩個是什么關系?”
鑫鴛聽完后,面上笑容越來越濃,笑得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我說為什么一直都等不來他們的人,原來周師弟和萬師妹已經死在了閣下的手中,倒是讓小女子心甚歡悅,忍不住就要笑出聲音來了呢。”
顧判深吸口冰冷的空氣,微微皺眉問道,“你和他們有仇?”
“仇怨倒是沒什么仇怨,不過這世間的蠢貨啊,當然是死一個就少一個最好,更何況現在還是一下子少了一雙,那更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你說對不對啊,這位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