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一拳轟出,卻打了個空,踉蹌兩步差點兒被絆倒在地,這才有些茫然地抹去了臉上的血跡,低頭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躺在了地上的寒楽。
“呵,你有后臺大佬,老子也有前輩留手!”
“魚再大,也大不過漁夫……小老妹兒,聽說過老人與海的故事么?”
顧判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毫不猶豫一斧斬下,將那個殘破不堪的女體分為兩段。
然后透明絲線倏然籠罩禁錮大片虛空,緊接著斧影重重,沒有任何停歇地再次落下,在混亂不堪的地面之上冉冉升起了一朵盛開的銀色蓮花。
咔嚓!
不知道是哪一斧落下之后,他仿佛隱約聽到了某種東西碎裂的清脆響聲。
然而還未等到他去深思細究,前所未有的雙值加成便如浪潮般洶涌而至,讓他不由自主仰天長嘯,聲動四方。
…………………………………………
咔嚓!
咔嚓咔嚓……
金狼神的大帳中,冰魄大祭司的身體毫無征兆出現道道裂紋,整個人的氣息也猛地虛弱下去,轉眼間便已經氣若游絲,一只腳踏進了生死之間的那條分界線。
金狼神面色微動,沉默片刻后低聲嘆息道,“他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
羏貊瞇起眼睛,目不轉瞬注視著依舊跪伏于地,卻已然氣絕身亡的冰璃,訝然說道,“當初吾在門內時,也可以施展秘法抽離信眾真靈歸于己身,所以看眼前的情形,冰魄一族供奉的那位神明,竟然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極大危機?”
金狼神微微點頭,“出乎吾的預料,冰魄一族世代供奉的神明,若是不計代價力出手,就連吾等聯手都有極大可能不敵落敗,甚至是重傷殞命,吾如今也是有很大疑惑,不知道它到底遭遇到了怎樣的敵人,才能將它逼迫到如此的份上。”
羏貊沉默不語,抬手指了指上方。
“羏貊神君的推測也有一定道理,當前的天地變化,已經不能以常理來計算,就如同吾等的盟友東海鬼魔,當時誰也沒有想到,它會以那樣一種方式消散在了吾等的眼前。”
就在此時,大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后便有一道急切的聲音隔著門簾傳了進來。
“真神陛下,大營中所有的冰魄族人突然失控,短短數個呼吸時間便已經部身亡!”
“你退下吧,吾已經知曉此事。”金狼神屏退門外的親衛,語氣沉凝道,“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縱然是抽取信眾力量,損耗一定不小,能夠到達本體的也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它卻依然這樣做了……所以說冰魄之寒危矣,不知道能否在這一劫中活下命來。”
“但大營之中寒之信徒數量將以千記,將之部抽取的話,縱然有所消耗,其總量卻也極其恐怖……能夠將冰魄之寒逼迫到如此程度,不管不顧做出這種涸澤而漁之舉,牠所面對的敵人怕是真的恐怖到了極點。”
羏貊閉上眼睛,表情同樣凝重,“吾認為需要不惜代價,盡快弄清楚其中原因。”
金狼神道,“吾剛剛已經頒下法旨,令狼族精銳分成數十小隊,隱匿形跡前往查探……若是后續需要的話,吾亦會以分身親自前往。”
它再看一眼冰魄大祭司化成的碎屑,不由得又一聲嘆息道,“只是可惜了吾等與冰魄一族的盟約,眼下既然“冰魄之寒”身死道消,那么冰魄一族縱然還算不上來到了崩潰滅族的邊緣,卻也已經失去了與吾等聯手的資格,真的是可惜了……”
羏貊聽完后久久沉默不語,伸手捏起一點冰魄大祭司散落地上的冰晶碎屑,忽然卻又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道,“對于冰魄一族剩余存活下來的生靈,狼神可有想法與安排?”
“對于群龍無首、定然會實力大降的他們,吾并無太多想法,最壞不過是將之作為那些狼崽子的口糧而已……不過羏貊神君既然開口發問,是不是說明你對他們,生出了懾服收用的念頭?”
“不錯,吾所有信眾都被舍棄在了那扇門內,如今既然要走那條斷舍離后再造己身的道路,倒是可以試一試新的信仰之法。”
金狼神微微頷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