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雙拳匯聚,向下轟出,一記毫無保留的混沌歸元、混合大爆,直接砸塌了面孔正中那高高挺拔的鼻子。
轟!
拳落如雨、斧影森寒。
那張蒼老的面孔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就被他斧劈拳砸搗成了一團漿糊,甚至就連那朵淡紫色的花朵,也在勢不可擋力量的轟擊下化作了四散飛舞的星星點點,環繞在他的周圍。
這樣……
就完事了?
難道就是如此的簡單?
顧判懸浮在樹冠之上,持斧而立,四顧茫然,一時間竟然有點兒不敢相信,剛剛還在和他侃侃而談,而且被他認定為最終boss的那個家伙,就這么簡簡單單的被打死了?
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芒失去了花朵的憑依,開始自發地朝著顧判的身體匯聚過來,無視了紅炎碧火和燃燒鬼面的阻隔,大量而又迅速地沒入他的身體,瞬間帶給他一種生命層次都在升華的美妙感覺。
數個呼吸后,他才艱難將自己從這種沉醉中脫離出來,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常識性問題。
為什么沒有雙值加成?
在面對著各種奇詭的異類生靈時,判斷對方有沒有真正被他砍死,最根本也是最樸素的判定條件便是三級打野刀的自帶屬性……
擊殺“野怪”后會得到生命值與經驗值的加成。
但是如今他只有吸收吞噬紫色光芒的迷醉,卻沒有感覺到雙值加成的那種戰栗。
所以說,他自以為的斬殺敵人,只不過是斬了個寂寞,反而有可能將自身落入到了對方早早便布置好的窠臼之中。
還有剛剛那極其細微的一聲咔嚓脆響,就仿佛是一把鎖被打開的聲音,到底是真的出現了這道響聲,還是他心中的臆想?
下一刻,來自于皮膚上的粗糙觸感引起了顧判的注意。
他將雙刃戰斧隱入虛空,低頭朝著雙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在御使金剛秘法后一直泛著淡金色的皮膚,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黑灰顏色。
摸上去就像是在觸碰著堅硬而又粗糙的樹皮。
他忽然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和紅衣解剖的黑色怪鳥,體內同樣充斥著大量的木質血肉。
“原來如此……”
“這是要將我變成和它同類的一份子么?”
“就像是那些悍不畏死的黑色怪鳥一樣,先從身體上轉化,最后就連精神也要受到它的控制,失去獨立思考、自主行動的能力。”
“想要終止這一變化,也許還是要找到引起這一切的根源,從源頭上將之斬斷才行……”
手上突如其來的一陣麻癢難耐打斷了他的思索,緊接著便是噗的一聲輕響,一朵顏色金黃的小花從手背上生長了出來,輕輕觸碰一下便會發出金屬交擊的清脆聲音。
緊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
剎那間大半條手臂都被這些金色的盛開鮮花所覆蓋。
顧判微微皺眉,想要祭出斧頭將這些根植于自己體內的花瓣切削干凈,在最后一刻卻又生生停了下來。
因為他感覺到這些金色花朵似乎和自己有著極深的牽絆和聯系,如果貿然行事的話,很有可能造成非常不好的后果。
正在糾結猶豫的時候,又是噗的一聲輕響,從另外那只手臂上傳來。
這一次,長出來的變成了猩紅顏色,帶著熾熱溫度的花朵,同樣迅速鋪滿了大半只手臂。
金色、紅色,一個堅韌牢固,一個熾熱如火。
所以說,它們莫非是……
就在此時,隨著碧綠和灰墨兩種顏色的花朵同時突破皮膚生長出來,瞬間堅定了他的推測與判斷。
這些脫離出他的身體,生長在外的鮮花,似乎是蘊含代表著他所修習的主要功法!
金剛秘法、紅蓮業火、誅神碧火、乾坤借法……
構成了他相當程度實力水平的八駕馬車,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集體出游,跑到了他的身體之外來觀賞風景!
又像是一把把顏色不同的鎖頭,要將他的全部實力盡數以這樣一種方式封鎖起來,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如意施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