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包房之中,計喉語氣幽幽,聽上去似乎又有幾分羨慕之意,“但是在此方面,黑山君和黑夫人在這方面就強出吾等太多太多,你們夫婦雖然亦是洞天之內降生的生靈……”
神特么的黑夫人。
看它那不會說話的樣兒,就算是下一刻從嘴里道出黑寡婦這三個字都不足為奇。
這要是讓紅衣聽了去,大家還能不能愉快交流了?
顧判瞟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忙打斷它的話道,“是顧夫人,不是黑夫人……”
計喉愣了片刻,當即從善如流道,“顧先生和顧夫人勝在年輕,再加上洞天之主仍處在不見不聞不知的境地之中,因此與此方天地的牽連便不像吾等那么深,印刻在你們真靈神魂中的洞天印記,也還未達到根植遍布的程度,遠非吾這樣飽受時光長河侵蝕,諸般因果加身的情況可以比擬。”
“所以從這個方面而言,兩位可以不急,吾等,卻是不得不急……”
“老計你的意思,我大致聽明白了。”
顧判微微點頭,剛剛準備再開一壇燒酒喝上幾口,順便放松一下高速運轉的大腦,卻冷不防又被計喉接下來所說的話給繃緊了心弦。
它依舊以一成不變的語氣腔調說道,“若是僅從之前吾對天地變化的觀察來看,顧先生和顧夫人確實不需要太過著急,但現在似乎又出現了新的情況,因此吾也不好就此斷定,后續到底會是一種怎樣的變化方向。”
“剛說了不需著急,結果緊接著就又把自己的話吃進了肚里,你這種前后錯亂矛盾的感覺,很讓我有些疑惑。”
顧判一邊說著一邊拎起酒壇,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它,嘆了口氣道,“千羽湖一戰,你是不是被打傷了腦袋?”
“嚴格來說,吾并沒有腦袋這一身體部位……但若是按照你們人的眼光,吾自此次蘇醒后,記憶有所缺失,確實像是被打傷過腦袋,但從時間上分析絕不是千羽湖一戰的結果。”
顧判便又嘆了口氣,“好了好了,我們繼續剛才急不急的話題,咱們接下來說話莫要大喘氣,也別藏著掖著,說重點,說重點明白嗎?”
計喉點點頭,而后直接了當道,“星象異變!”
顧判深深吸氣,再緩緩呼出,不由自主瞇起眼睛,以掩飾自己滿是迷茫的眼神。
他覺得不怪自己聽不懂,而是這位計圣君的方向轉換太快,又忘記了提前焊死車門,所以才將他從車上甩了下來。
所以他不得不追問道,“沒錯,我知道你喜歡看星星,也知道星象異變了,然后呢?”
計喉從座位上起身,來到窗前,抬頭看向了外面月朗星稀的夜空。
它伸手指著一朵云彩道,“在那片云后,有一顆星,越來越亮,亮的太快。”
顧判迅速調動上一個時空所學的有限天文學知識,沉默思索片刻后才道,“你的意思是,那顆星星,它超新星爆發了?”
計喉背對房間,保持著抬頭仰望星空的姿勢,“吾并不知曉超新星是何種星辰,但是在吾看來,或許吾等所在之天地,正在迅速靠近那一方界域,所以才會出現此種情況。”
這里已經不是上一個時空所在的宇宙,因此也不能完全用上一個時空的固有思維來解釋現在所發生的事情。
顧判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努力讓自己的思路去切合上計喉的想法,“你的意思是,我們所在的界域,正在迅速靠近另外一方界域?”